不論是在場的士兵還是黃泉宗邪教徒，皆是滿麵通紅，眉心長出十字形的密密麻麻小疙瘩。
他們不分敵我見人就殺，
沒有武器，
便用牙齒、指甲、石塊甚至敵人骨頭……瘋狂攻擊。
一時間，
斷裂的肢體、五臟六腑與發白的腦漿散落遍地。
“哇——”
一些躲在長公主沈若薇身邊看熱鬨的世家弟子、文人書生，被這血腥場景嚇得將剛吃下腹中的美味佳肴紛紛吐了一地。
“一群廢物！”
張小飛鄙視著那些嘔吐的世家弟子和文人書生，驕傲地拍了拍楚鈞的肩膀，眸光中掠過一襲白衣的女尼。
旋即，躬著身子哇哇哇地吐了起來。
楚鈞無語道：“我說，你小時候可沒少殺雞，這點刺激都受不了。”
搖搖頭正欲打趣兩句，忽覺張小飛將三塊硬物塞給自己。他尚未反應過來，耳邊便傳來一道極致溫柔的聲音：“阿彌陀佛，感謝三位先前助小尼抵擋強敵。”
楚鈞本能回頭看去，隻見妙音提婆一襲白衣立於身後，隻是比起先前的從容自若，此刻臉色蒼白了幾分。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楚鈞笑著回道。
“楚小將軍氣血渾厚，竟能擋下妘夢童的一指。”妙音提婆單手合十道。
“嗬嗬……”楚鈞聽出她話中不似玩笑，反帶幾分真誠，不禁好奇道：“她很強？”
妙音提婆語氣淡然，似在反問：
“魔宗十二門千年來天賦第一人，妖孽第一人，潛龍榜第五，綺夢譜第二。”
“施主說…她強或不強？”
張小飛擦了擦嘴，不服氣道：“你說那麻子臉是個美人？”
楚鈞道：“什麼美人？”
張小飛回頭解釋：“綺夢譜記載東荒大陸百歲以內的美人，那黑心娘們能得第二，看來所謂的綺夢譜也不怎麼樣？”
妙音提婆道：“想來閣下不知她的本事，妘夢童除了擅長天魔功外，最擅長的便是易容之術。”
“下次，你再見到她時，說不得，她又換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楚鈞轉而看向妙音提婆打趣道：“不知女菩薩排第幾？”
妙音提婆合十施禮：“小尼姿容平平，勉強位列第十一。”
“啊，你這麼漂亮才排第十一位。”張小飛驚訝一聲後，又是一問：“是因你沒頭發麼？”
“噗——”
楚鈞險些笑出聲，忙板起臉拽過張小飛道：“女菩薩莫與他計較，我這兄弟向來口無遮攔。”
妙音提婆微微搖頭：“無妨，皮相虛妄，我佛隻修真心，第一第十一又能如何？”
“女菩薩豁達。”楚鈞訕笑一聲，瞥了眼空蕩的供桌，拱手道：“此間事了，我等不再叨擾諸位大師降魔，就此告辭。”
妙音提婆頷首，忽對張小飛道：“還請小友歸還佛舍利，免生枝節。”
“什麼話！”張小飛怒道，“世人皆知我張小飛向來拾金不昧、光明磊落、堂堂正正…豈會貪你佛骨？”
楚鈞恍然憶起方才硬物，心念一動將其收入蠱鼎，附和道：“正是，我這兄弟雖貪財好色，倒不至於偷顆佛骨。女菩薩怕是看岔了？”
妙音提婆眸光微閃，沉吟片刻道：“貧尼並未看錯。若待師叔伯前來誦經感應佛骨，二位恐難自辯。”
張小飛聞言暗驚，強笑道：“實不相瞞，我方才……”
“女菩薩若不信，大可請高僧誦經查驗。”楚鈞驟然打斷，肅然道，“若尋得佛骨，楚某甘願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