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的臉頓時慘白如紙,“二小姐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隻是奉……”
“混帳東西,不過是先前受了二小姐一頓打,竟敢嫉恨在心?虧你還是家生子,你就是這麽侍奉主子的?”如夫人一聲厲喝打斷梧桐的話。
梧桐不可置信的看了如夫人一眼,如夫人卻不再看她,笑盈盈的對雲落道,“說起來都是我的錯,原本我以為這梧桐是個穩重的,才特意求了老夫人,把她送過來侍奉二姑娘,誰料想,竟是個如此壞心肝的東西!二姑娘盡管放心,這樣的奴婢我一定不會饒了她,這就把她給發賣了!”
“如夫人,你怎麽這般狠心?說發賣就發賣?我可聽說過家生子發賣後都過的可慘了,你就不能一棍子把她打死嗎?”雲落十分痛心道。
眾人:“……”
“合著在二小姐眼中,死了還比活著強?”如夫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我眼中這麽認為,這不是公認的嗎?不然怎麽會有生不如死這個詞?”雲落說道。
眾人都震驚了,‘生不如死’在你眼裏竟是這麽個意思?
“既然二小姐這麽認為,那麽梧桐便交給二小姐自行處置吧,不論是發賣還是打死都隨二小姐的意便是!”如夫人眼瞧著坑不到雲落了,實在不願意在這裏多呆,說完就拉著老夫人找了個由頭離開了。
硬憋著一口氣回到老夫人的鬆香居,如夫人終於爆發出來,“姨母!咱不是說的好好的?眼瞧著就能把那雲落釘在偷盜的恥辱柱上,您怎的突然向著她說話了?”
“你當我想?我這是沒法子了!你沒聽見那野丫頭幾乎明目張膽的威脅嗎?”老夫人瞪了如夫人一眼,把其中的利害關係點名。
如夫人聽完,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可惡,竟被她如此鑽了空子?難道為顧及景世子,就一直讓那小賤貨囂張下去不成?”
“此計不成再想別的法子,你慌什麽?
“我不是慌,我隻是心疼咱裳兒啊!憑什麽那野丫頭就能飛上枝頭,咱這麽好的裳兒卻要被摧殘?”
如夫人正哭訴間,雲川沉著一張臉進來,“落兒當初是因何故成為的景世子妃,你不知道嗎?那時候你除了幸災樂禍,怎不見得你說落兒飛上枝頭?如今落兒躲過一劫,你倒是惦記她這景世子妃位了?早些時候幹嘛了?”
“老爺這話可是冤枉奴家了,便是早些時候,奴家心有所求,您也會因為裳兒的庶出身份,不會為她開口謀求景世子妃位的……”如夫人一臉委屈道。
“難道如今她就不是庶出了?”雲川一語紮心。
如夫人愣是張了張口,說不出半分反駁的話來,最後隻能巴巴的掉眼淚,“姨母,如兒一直知道國公爺不喜歡我,可是為了能離姨母近一些,如兒還是心甘情願的嫁了進來,這些年不僅給國公爺添了一雙兒女,還把後院的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條,不求國公爺能傾心片刻,可也不至於一見麵就橫眉冷眼吧?”
“我為何生氣你不知道嗎?你做為一個姨娘妾室,卻被稱一聲如夫人,全權把持著中饋事宜,整個聖京除了你,還有哪個姨娘能這般風光?你心裏當真一點都沒數嗎?夫人性子好,不爭不搶溫柔嫻熟不計較,你合該知足的,可為何非要興風作浪?落兒是皇上金口禦賜的景世子妃,豈能容你一個妾室如此栽贓?你當真以為把落兒拉下來,就能讓裳兒頂上不成?”
“為何不能?她雲落除了占了一個嫡出的身份,哪裏比的過我的裳兒?”如夫人被指責的惱羞成怒,也不哭了,直接跟雲川嗆聲道。
雲川又氣又怒,“比得過如何比不過又如何?景世子妃位你當是自家的,誰強誰上嗎?”
“不是自家的,可自然也是能者居之!不試一試怎知我裳兒不行?就像雲落,原本爺你不也認為她必死無疑嗎?”如夫人壓根就沒覺得自己為了女兒的幸福,哪裏有錯。
雲川指著如夫人,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能看向老夫人,“母親,您就由著她胡來?”
“兒啊,為娘覺得,以裳兒的條件看起來似乎是有些自不量力,但如兒所言不錯,不試過怎知不成?原本你推薦雲落時候,不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不是嗎?”老夫人表示支持如夫人。
雲川痛心疾首的看著老夫人,“母親您怎的也跟著胡鬧?難道落兒就不是您的親孫女嗎?”
“雲江還是我的親兒子,可最後的國公之位不還是給了你?娘親是俗人,總是親近身邊的,沒什麽錯吧?倒是你,裳兒是你親閨女,你不幫她,反倒還為了一個沒多少情分的侄女在這裏對著自己的老娘和媳婦大吼大叫,依老身看你才是胡鬧!”
老夫人說起這個就來氣,要是這個兒子能幫襯一把,在前朝想想辦法,哪用得著她一把年紀的還在這作難?
雲川眼瞧著老娘偏心到了極致,根本說不通,無奈放棄了勸說,隻道,“既然多說無益,兒子隻求母親做任何事之前,想想後果!另外,大哥雖然常年不在府上,可母親最清楚,光憑祖上留下的那些產業,已經撐不住偌大一個國公府的開銷,咱們能過的如此舒適,全靠大哥每年讓人送回來的財富!”
“逆子,你這話什麽意思?指責老身不知好歹恩將仇報嗎?你別忘了,當初是誰讓雲落回來替死的!”老夫人被雲川的話說的惱羞成怒。
雲川一臉愧疚之色,“打落兒的主意是我這一輩子最無奈之事,原本就想著等大哥回來以死謝罪的,好在如今落兒遇難成祥,所以,我決不允許有誰對落兒下毒手!你們……好自為之吧!”
雲川說完,也不管老夫人什麽表態,轉身就走了。
老夫人氣的差點沒昏厥過去,“聽聽,聽聽!這個逆子,白眼狼!老身處處為他著想,他倒好,竟責怪起老身來?”
“姨母莫氣,爺他並非要氣您呐,他隻是對我跟裳兒不上心罷了!您若說讓大小姐替雲落做景世子妃,爺定然不會這般與您置氣了,說來說去都怪我,這麽多年也不得爺的心……”如夫人說著眼淚跟線珠子似得掉下來,真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老夫人心疼的拉著她的手,也開始抹眼淚,“我的好如兒,是姨母不好,若非姨母做主讓你嫁進來,又何來這般的委屈?你放心就是了,裳兒的事,老身一定管到底!”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