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外一看這氣氛不對,就知道這對夫妻是吵架了,看薑念悠小臉陰沉,一個個都打起了萬分精神,不敢得罪。
小桃奇怪的問夫人,“您這是怎麽了?大人又做了什麽惹您生氣了嗎?”
薑念悠一口氣憋在胸口是不上不下,難受得要死,她在心裏把衛承煜罵得狗血淋頭,到底也不敢說出什麽,隻道,“他做錯了什麽事,自己心裏明白,他又不肯悔改,我這輩子都不搭理他,行,不說他了,睡覺!”
小桃暗自咋舌,幫她壓好被角吹了燈才出來,看著院子裏站著的衛承煜,還有白鎮,大歎了口氣,偷偷的問白鎮,“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啊?大人和夫人這是怎麽了?”
白鎮眼光閃了閃,他倒是知道什麽,可他不能說,就隻好憋著嘴不吭聲。
小桃知道,他肯定明白,就是不肯講,就氣得挖他一眼,狠狠揪他一把,也不搭理他了。
果然被隱瞞真的很討厭,難怪夫人會生氣,擱她身上她也生氣。
小桃氣哼哼的一轉身,回自己屋去了。
摸了摸被揪痛的軟肉,白鎮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坐到衛承煜身邊道,“大人,小桃她挖了我一眼。”
衛承煜淡淡瞥著他,問他,“你覺得委屈?”
白鎮發現衛承煜氣氛有點不對,趕忙搖頭,“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再委屈也沒大人您委屈。”
“你在諷刺我?”衛承煜揚眉,白鎮吧嗒一聲,閉上嘴不說話了。
看來今晚上又要獨守空房,衛承煜歎口氣很是無奈。
他已經千方百計哄念悠,效果自然不好,心裏略微有點愧疚,可他該幹的事情還是沒少幹。
自從被薑念悠發覺,他幹脆就不再遮遮掩掩,每天就早出晚歸,他得到消息,那幾名大梁國送來的美女,已經把皇帝迷得五迷三道,每天就是歌舞享樂,或者煉丹祭祀尋求長生。
對於升龍殿外已經跪到昏迷的言官根本視而不見。
現在滿朝文武都怨聲載道。
衛承煜對皇帝很失望,卻又無計可施,他不能表露,隻能天天上火。
練武場中,親眼見到衛承煜一巴掌就把女子腰粗的樹給打斷,薑念悠狠狠一哆嗦,看衛承煜麵沉如水,一把長劍舞得虎虎生風,葉子落到他上頭,瞬間就被剁成了渣渣。
她就發現衛承煜最近挺不對勁的。
而這不對勁的原因,薑念悠大概也能明白。前陣子她跟婉兒寫信,婉兒來信,在信中告訴她,現在整個京都風聲鶴唳,皇宮裏鬧出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宮外麵。
君王沉迷酒色,不上早朝,已經讓很多人在背後議論,甚至不滿。兩國交戰才剛剛止息,不到半年的工夫,皇上就變成這樣。
也難怪衛承煜這一顆愛國之心備受煎熬。
這次衛承煜也發現薑念悠站在樹下,就及時收了罡氣,氣定丹田,坐到薑念悠身邊問,“怎麽了?一臉憂色?”
明明衛承煜心情很不好,看到她不爽,還來問她怎麽了。薑念悠心思微動,拿過手帕替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拉過他的大手,拽著就去旁邊,披上外套才說:
“我想了很久。大概也想明白了,我決定還是支持你,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塊木頭抱著走,如今我已經嫁了你,既然你要做什麽,我都跟著你刀山火海的躺過去。”薑念悠堅定的說道。
一句話就表明自己態度,衛承煜愕然,隨即展露笑顏,瞬間春光明媚,差點把薑念悠的眼給晃花。
“念悠,你真好。”
衛承煜肉麻兮兮的說了一句,抬手就把她緊緊抱進懷裏,圍著滿院子亂轉。
薑念悠被他轉得頭暈眼花,忍不住笑著敲他肩膀道,“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啊,我頭都被你轉暈了!”
衛承煜高興,薑念悠願意理解他。他沒有將人放下來而是豎著抱進懷裏,抬頭用額頭碰了碰薑念悠鼻尖。
“謝謝,念悠你能支持我,我很高興。”
難得聽衛承煜說這麽直白的話,薑念悠臉紅,又敲了敲他肩膀道:“我支持你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定要保護自己,絕不能匹夫之勇,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知不知道?”
“那是自然。”衛承煜笑出一口白牙,薑念悠看他那傻樣,伸手點了點頭,罵了一句,“你就知道在我麵前裝可憐,瑞兒就跟你學壞的。”
衛承煜笑著握緊她的手,直接把她扛進了房裏。
小桃在旁邊躲著看,臉紅得幾乎冒煙,白鎮咳嗽一聲,往她麵前站了一步,擋著道,“他們有什麽好看的,別看了。”
小桃抬眸,白了他一眼,“我不看他們難道看你呀?快走開。”
“我不。”白鎮巋然不動,也鼓足了勇氣,紅著臉就把人抱進懷裏,“你就看我,別看他們。”
小桃瞬間瞪大眼,整個人變成了石頭,渾身僵硬了。
得到薑念悠的理解,衛承煜決定實行自己的計劃。
很快他留在朝中的人聯名上書,請衛承煜回朝任職。
畢竟再怎麽樣衛承煜都有軍功在身,而且西源縣,被治理得很好。
這本身就表明衛承煜可堪大用之才,在區區西源縣這樣一個彈丸之地,豈不大材小用?
可這一下刺到了皇上軟肋,臉一黑,就把話轉到別的地方去,態度分明就不肯。
朝上眾人麵麵相覷,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可還是有人跪地請求,“陛下,還請陛下三思啊!衛大人畢竟護國有功,您不升反降,會叫天下有誌之士寒心呢!”
“寒什麽心?又是什麽後果?”皇上突然嗬嗬冷笑起來,“若非他守護邊境不力,朕又怎會受此大辱?若不是念在他有功,朕早就殺了他,如今他功過相抵,讓他去西源縣,還有個官給他做做,已經是格外開恩。”
諸位官員聽皇上這麽說,紛紛露出不自在的表情,眼睛往下看,分明就是不認同。
可大多數人並不敢多言,隻有已經出列的人,語氣鏗鏘道,“陛下,這事不能這樣算。西梁國穿過裂縫直逼京城,那是誰都沒料到的事,這可不能怪在衛大人頭上啊。”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