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沛雅的這句話不禁讓丁毅內心很受觸動。
如果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那麽自己現在得到的滿足,又需要用自己的什麽來做交換呢?
“所以父親後來就變了,外人隻當他是一直都這樣,甚至哥哥都不理解他,隻有我不同……”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總統每天躺在床上,我們甚至無從得知他的意識是不是清醒的,像他那樣驕傲一世的人,你覺得他會希望自己變成那個樣子嗎?”
丁毅知道,自己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就讓白沛雅忘卻突然失去父親的痛苦,不過他更清楚的是,如果自己再任由白沛雅這樣回憶下去,隻能是加重她心裏的痛苦。
“如果真的覺得很痛苦,就再痛快的哭一場,哭過以後就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跟大少爺一起去處理這些事情。”
白沛雅聽了丁毅的話,在他肩上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就繼續無聲的哭泣起來。
總統被殺的消息成功傳回了汪世聰和加藤的耳朵裏,這讓兩個人都高興不已。
“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進行的這麽順利。”
“是啊。”
汪世聰笑笑,“不過這倒也是情理當中的,因為丁毅一直期盼著我們能夠真正的給他一些什麽,現在這麽好的機會就擺在他的麵前,他怎麽可能放過呢?”
“的確,不過關於丁毅,我心裏還有一個疑慮。”
“大佐請講。”
“丁毅雖然現在能為了眼前的利益為我們所用,可是保不準他真的成為人上人以後,會跟我們來個翻臉不認人。”
“這個大佐也不用擔心,我早就已經想到了,在跟丁毅剛剛合作的時候我就已經詳細的調查過他了。”
“哦?”
“他最致命的弱點,也是他最喜歡的女人,就是總統府的大小姐白沛雅,隻要我們拿捏住這點,還怕他以後會不聽我們的話嗎?”
加藤想了想,深感汪世聰說的有道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隻要是男人,不論是像冷宇赫那樣的,還是像丁毅這樣的,有了心愛的女人以後都會把自己最薄弱的地方暴露出來。”
“那是他們實在太傻,女人隻不過是陪伴一時的消遣而已,而男人追求的,應該是至高無上的權利和萬人敬仰的榮譽。”
汪世聰說出的這番話顯然又是被加藤深深認可的,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張狂的笑了出來。
此時的總統府內,白崇修雖然心裏清楚總統的死一定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可是他心裏更加清楚的是,這件事情的真相絕對不能輕易被外人知道。
否則自己身上的罪過就再也洗不清了,自己是整個總統府的當家人,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輕則會被認為是自己當家不利,沒有這樣的領導能力,重則甚至可能會被有心人說成,是自己自導自演了這樣一場謀殺的戲碼,為的就是讓總統去世之後,自己順理成章的繼承他的位置。
白崇修光是想想就心煩意亂,更加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真正發生。
所以,本來應該好好追查真凶的白崇修,硬生生把這整件事情壓了下來,改成在暗中慢慢調查。
對外也就隻聲稱是總統的病再一次惡化嚴重,終於不治身亡,把整件事情的真相全部掩蓋消失。
白沛雅自然是不會同意他這種做法的。
“哥,你明知道父親的死一定有蹊蹺,那你為什麽還要什麽都不做呢?”
“我怎麽會什麽都不做,隻不過不能那麽大張旗鼓的去追查罷了。”
“你這樣在私底下派幾個人去調查真的會有結果嗎,這些事情你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你這樣做真的對得起父親嗎,你就不會覺得心裏愧疚嗎?”
自從總統離世以後,白沛雅的情緒就一直有些不穩定,也許是因為傷心過度的關係。
可是這種情緒和心理上的變化除了讓她自己慢慢去調節,其他人似乎也沒有什麽很好的辦法能幫她。
“沛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我在為你的無所作為感到憤怒,我在替父親感到悲哀!”
“你不是我,你當然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了,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希望我做錯事情。
我身上承擔著這麽多的壓力,真的希望你能理解我,而不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過來責備我。”
白崇修情緒也有些激動,忍不住對著白沛雅喊了出來,或許也是因為他心裏壓抑了太久,所以一時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而白沛雅看見白崇修在她麵前變成了這幅樣子,直接就哭了出來。
白沛雅的眼淚,像是突然喚醒了白崇修心裏對白沛雅的親情,為自己剛才惡劣的語氣感到非常後悔。
“沛雅,你別哭,我不是想責備你。”
白崇修走過去,想要替白沛雅把眼淚擦掉,可是白沛雅卻向後一閃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