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殷玥歎了一口氣，心塞道。
“用不著你說，我已經後悔好幾天了！”
聞言，玉海棠倒也不惱，反而輕笑了一聲，提議道。
“坦白說，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如果你不想因為我而惹禍上身，可以把我交回到太子的手裏。”
“嗬嗬！把你交回去？開什麽玩笑！”
殷玥麵露不屑，嗤聲道！
“本小姐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把你從那個鬼地方撈出來，現在又要把你送回去，我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驢踢了？你當本小姐是救人救著玩兒的嗎？”
玉海棠眸光瀲灩，說起話來細語輕聲的。
一時間……讓人分不清他是在說笑，還是在認真地提建議。
“要是嫌麻煩，你也可以直接殺了我，以絕後患！”
“殺了你？！那我豈不是白後悔了？！不行……這種白費力氣的事兒我才不幹！”
聽他這樣說，殷玥先是微微吃了一驚！
繼而搖搖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好心提議”！
說話間，殷玥忍不住拿狐疑而又嫌棄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那個貌美如花的少年。
下意識喃喃自語了兩句，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臉上寫滿了惋惜的表情。
“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有病……好端端的幹嘛這麽急著找死啊？是活膩了還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活著不好嗎？看你長得如花似玉的，這腦子怎麽好像不是很靈光的樣子……”
大概是沒想到殷玥會伸出手來摸他的腦袋，這麽多年也從沒有人敢對他做這樣的動作。
玉海棠不由微微一愣。
等到回過神來，殷玥已經轉過身去桌上拿藥了。
剪開沾了血的紗布，看到眼前好不容易結了痂卻又再度血肉模糊的傷口，殷玥難免有些生氣，下手的動作便就粗魯了許多，不像一開始那樣輕柔細致。
玉海棠疼得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沿著白皙的臉頰緩緩滾落，浸濕了鬢角和發梢。
卻是連半聲痛呼也沒有。
比起澹台無憂那幾嗓子驚天地泣鬼神的哀嚎，當真是天壤之別！
正想著，外麵忽而洋洋灑灑地飄起了雪。
窗子沒有關緊，隨風吹進來不少，雖然一落地就化了，但還是生出了幾分寒意。
殷玥皺了皺眉頭，想到澹台無憂剛剛離開沒多久，應該還沒有走遠。
玉海棠薄唇輕抿，低笑道。
“心疼了？”
一句話沒頭沒尾的，問得毫無預兆。
可偏偏，殷玥一下就明白了他在問些什麽。
“這雨裏夾雜雪，落在身上最不好受……寧王雖然狡猾，但畢竟對我不差，而且他肩頭的那一箭是替我挨的，現在傷口還沒愈合，一旦沾了水隻怕就更難好了！”
玉海棠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窗外。
“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什麽？”
“我賭那個家夥現在還在外麵，根本就沒有離開。”
“拉倒吧！”
殷玥笑笑，對此不以為然。
“這會兒還在外頭杵著？他還真把自己當成苦情戲裏的男主角了嗎？不過是演戲罷了……沒必要那麽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