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
九十五號院熱鬨了起來。
雖然昨夜鬨了個不算愉快的小插曲,但對於院子裡的其他住戶而言,他們還要在這裡住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
因此,誰也沒有在劉家人麵前提起偷肉的事情。
六點半。
高華出門遛彎,在小攤上吃了碗炒肝兒,又買了兩碗豆腐腦(撒糖)和十個菜肉包子,晃晃悠悠回來的時候,差點跟何雨柱撞在一起。
“爺們兒,看著點路啊!”
“對不住了您呐,我這不是著急嗎……”
何雨柱連連作揖,站在大門口抻著脖子東張西望。
高華將早飯遞給高夏,看著對方一溜煙跑走之後,才揣著袖子湊到何雨柱麵前:“嘛呢?”
何雨柱歎氣:“二大爺不是讓我給他幫廚嘛……”
“嗯呐。怎麼著?”
“可他什麼都買了,唯獨沒有買劈柴,這不是急人嘛!”
“煤球就不能滿足你了?”
“哈?”
“您繼續。”
“我這早就‘叫’好了的木柴,說好了一早上送過來,結果到現在還沒來!可急死我了!”
何雨柱搓著手,一臉焦躁。
今天他不是做小灶,隻是做熬菜饅頭。
可他在做飯方麵不是那種喜歡糊弄、得過且過的人,他一貫都是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而大鍋飯,用劈柴做出來更加香!
雖說四九城周邊的山都禿了,但往遠處走,比如昌平、密雲、延慶這些地方,還是有著不少的森林麵積。
當然了,林場是公家的。
禁止私人砍伐。
以及狩獵。
高華猛然想起自家煤球好像快用完了。
嗯,其實是蜂窩煤。
最早的時候煤球是用煤粉和粘土加工成雞蛋大小橢圓形球體,後來才大力推廣燃燒更為徹底的蜂窩煤。
不過人們叫習慣了。
蜂窩煤就是煤球。
於是,高華也蹲在何雨柱旁邊,左顧右看。
何雨柱:“……”
快七點的時候,負責給這片兒送煤球、劈柴的張德富來了,隻見對方慢悠悠騎著三輪,後麵帶著一車鬥的煤球,最上麵則放著一層劈柴。
何雨柱蹭一下站起來,走過去滿臉不悅:“你怎麼才來?知道我等了多長時間嗎?”
張德富不樂意了。
工作不分高低貴賤!
他吃過早飯一刻沒歇到處送煤,憑什麼要受到這種對待?
於是,他直接騎著三輪車就走了。
何雨柱:“???”
沒辦法,他隻能跑過去賠禮道歉。
張德富這才停下車,滿臉不悅:“自己搬,攏共四十斤劈柴,等下把煤本和票給我!”
嗯,煤球和劈柴共用一個煤本,都是限量供應。
標準每戶每人一月120斤煤球,二人240斤,以此類推。
木柴五厘一斤。
煤球相對便宜一點。
卸完劈柴。
張德富就準備離去。
高華叫住了他:“車上的煤球有主嗎?”
張德富回頭望了一眼:“有了,不過不著急給他送……怎麼啦?小高你家裡煤球用完了?”
高華回答道:“嗯,車上一共多少煤球?”
張德富笑了起來:“巧了嗎不是,剛好三百六十斤,你們家本月的煤本還沒用呢吧?”
高華點頭:“那還等什麼?卸吧!”
說完,他回家拿煤本去了。
雖然他很少開火做飯。
但這一時期所有的物資基本都憑票供應,過期作廢,當月不夠用的自己想辦法,因此他要在月底之前把煤票換成煤球。
卸完煤球已經快七點半了。
張德富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