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老爺子的話回憶了一遍後，她慢慢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回到北疆戰場，隻要老實一點兒，可能就不會丟掉性命。即便是被抓，也未必會死。為什麽他們剛被擒，就迫不及待的選擇了自殺？”
是的，迫不及待，而且還是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的那種。
或者說，被圍困時，他們根本就沒想過活著。
“你的疑問當時就有人提出來過，晏家後來查了許久，結果什麽都沒有查到。”林老爺子皺眉，“家族繼承人突然離世的消息傳回京都後，我和蘇時就趕去現場，親自檢查了一番。結果和晏家老大哥的檢查結果一致。”
說到這裏，林老爺子長長的歎了口氣，“因為這事，我們跟晏家狠狠地鬧了一通，如果不是後來晏家老大哥查到一些線索，我們早就跟晏家不死不休了。”
林落原本沒想那麽多，可是聽林老爺子這麽一說，又回想起之前林老爺子說的樓家，她驀然明白了什麽。
在心裏斟酌了一下用詞，她緩緩的道：“晏家爺爺查到的線索跟樓家有關嗎？”
“是！”林老爺子鄭重的道：“當時晏家老大哥追查那些人在華國停留的所有地方時，意外發現有樓家的人與之同時出現過。甚至數次抓捕失敗，過後總是能追查到與樓家有關的消息。晏家老大哥斷定那些人必定與樓家有關，可是集合我們三家的所有勢力，都沒有找到確切證據。”
“樓家……竟然隱藏的這麽深？”林落皺眉，“可這一年多來，我都沒有什麽感覺，晏廷數次打進樓家大門，也不見樓明山做什麽。”
“不是他沒做什麽，是他不敢做，或者說，他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做了。”
“當年，您們……”
林老爺子冷笑，“我和蘇時的兒子都死了，兩家失去了繼承人，晏家老大哥的任務失敗了，還各欠了我們兩家一條命。試問這種情況下，我們怎麽可能會放過樓家？即便是沒有確切證據。”
那是華國京都最黑暗，也是最血腥的一年。
最頂級的四大家族不死不休的廝殺，讓整個京都都蒙上了一層血色的陰影，所有察覺到這一切的世家，人人自危。
一年。
就那麽短短的一年時間，京都上百個家族勉強存活的隻剩一成，其族內的族人十不存一。
林家和蘇家更是足足十年都沒能緩過來。
“最後……最後是怎麽結束的？”林落問道。
林老爺子怔忪片刻，低聲道：“是默默的母親和蘇玥的母親結束了這場混戰。”
林落控製不住的張大了嘴巴，“啊？”
林老爺子解釋道：“當時蘇玥已經有五六歲了，他母親因為蘇廉的去世，已經病了有一年。突然有一天，她找到蘇時和我，說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蘇時給她把了脈，發現確實如此。蘇家已經斷了代，若是蘇時再出事，那蘇家就完了。經此一事，已經殺紅了眼的蘇時，方才清醒過來。”
“那……默默的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