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都沒有受過傷了,“樓蘭”在上藥包紮傷口的時候,嘴裏一直“嘶嘶嘶”的直抽氣。
“不過是皮外傷,忍一忍。”
看著麵前給自己纏紗布的人,“樓蘭”撇撇嘴,不以為意的道:“我忍不了痛,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張與“樓蘭”一模一樣的臉,絲毫表情也無,“你須記得,你是暗衛。”
兩人此時待的地方,是一處廢棄的工廠,光線極其暗淡,“樓蘭”低下頭,借由環境掩飾住臉上的神色。
隻聽他低低的回了一句,“從不曾忘記。”
兩人包紮好傷口,便起身準備離開,可剛走到門口,便察覺不對。
不等兩人有何反應,幾束強光便從外麵照射進來。
工廠裏驟然亮如白晝,所有的陰暗一覽無餘。
晏廷從光裏走出來,“暗衛之所以叫暗衛,是因為他們從來都隻在暗處活動,當暗衛出現在陽光下,那他們就離死不遠了。”
“樓蘭”兩人聞著空氣裏的硝煙味,齊齊變了臉色。
……
醫院。
手術室的門從裏麵打開後,幾名護士推著病床出來。
蘇玥跟在後麵,邊取下口罩,邊舉目四顧,搜尋本應該守在手術室門口的人。
可直到進了病房,她也還是沒看到人。
“這種時候,跑哪兒去了?”她不悅的皺了皺眉,然後低頭去看躺在病床上,因為麻藥還在昏睡的林落,“罷了,左右手術很成功,就不管他了。”
讓人去拿了衣服,她在病房裏帶的衛生間換了,又簡單的洗了洗,就推門出去。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鑽入鼻中,她一抬頭,正好看見晏廷俯身在林落唇上落下一吻。
默了默,她忍不住出聲提醒,“你現在應該躺在病床上,準備進手術室,而不是在這裏偷香竊玉。”
無怪她這麽說,實在是晏廷現在的樣子太慘了。
一身黑色的衣服看起來完好無損,可還是能看到被血浸透的大片濕痕,顯然是受了重傷,隻換了衣服,沒有包紮傷口。
如果她沒看錯,有幾處致命傷還在流血。
正常人流這麽多血,早就昏迷休克了。
蘇玥瞅了一眼晏廷腳邊的血跡,“你現在不準動了,我讓人推病床進來。”
說著,她就要去外麵叫人。
晏廷直起身,“麻煩你了。”
丟下這麽四個字,他慢慢坐到地上,闔上了那雙黝黑深邃的寒眸。
“……你都不知道我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有多害怕。”蘇玥看了一眼旁邊病床上的晏廷,吐槽道:“晏家的廷爺啊,這要是在我手上掛了,整個蘇家都不用在京都混了。”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蘇玥,林落驚訝之餘,也忍不住有些好笑,“也沒有那麽誇張吧!”
“怎麽沒有?”蘇玥把放在桌上的病曆本,以及給晏廷拍的片子,懟到林落的眼前,“你自己看看,這麽重的傷,還流了那麽多血,他能活著簡直是醫學奇跡。”
林落也才清醒沒多久,晏廷的傷勢她還沒看過,隻從晏廷的臉色看出,他確實受了傷,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