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保人員衝進總控室時,隻看到冒煙的服務器和地上一灘正在汽化的熒光液體。
林默把玉佩碎片拋向空中,碎片自動拚合成完整的龍形。
在無人注意的陰影裡,饕餮紋影子突然張開巨口,將展館內所有異常靈氣吞吃得乾乾淨淨。
“慕總聽說過螳螂捕蟬嗎?“他轉身走向安全出口,衛衣帽簷下的瞳孔泛起青銅色漣漪,“建議查查貴司那件洪武釉裡紅的底款,畢竟用明成祖年號燒製朱元璋時期的瓷器......“
夜風卷走他未說完的話,會展中心頂樓的避雷針上,半枚帶牙印的雞蛋灌餅正在月光下泛著油光。
月光穿過會展中心穹頂的裂紋,在滿地狼藉中織出一張銀網。
林默踢開腳邊半融化的熒光飛蟲,那些機械甲蟲殘骸正滲出墨綠色汁液,把意大利進口大理石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林先生留步!“慕青禾的高跟鞋踩在蟲屍堆裡發出黏膩聲響,她解下珍珠項鏈纏繞在腕間,“關於那件洪武釉裡紅...“
林默突然彎腰拾起半片玉佩殘片,借著月光照在她耳後。
暗紅色胎記在洞虛之瞳中扭曲成符咒形狀,是蓬萊商會嫡係血脈才有的守宮砂。
這個發現讓他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三年前母親病床前出現的那個蒙麵人,脖頸處也有同樣紋路。
“慕總聽說過鑒寶師最怕什麼嗎?“他故意讓饕餮戒指擦過對方手腕,青銅獸首的獠牙刺破珍珠表層。
當慕青禾本能縮手時,藏在珍珠裡的微型追蹤器已被戒指吞噬,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會展中心外傳來刺耳刹車聲,五輛黑色商務車呈扇形圍住出口。
林默嗅到空氣裡飄來的沉水香味,這是天機樓執行組出動的標誌。
他摸出手機假裝查看外賣訂單,屏幕反光裡映出車頂正在組裝的電磁***。
“看來今晚要加錢配送了。“他突然將慕青禾推向旋轉門,“勞駕告訴第三輛車裡那位,他西服第三顆扣子的攝像頭該換電池了——畫麵卡在23秒前很久了。“
當慕青禾踉蹌著撞開旋轉門時,林默衛衣的灰色帽簷突然泛起青銅光澤。
潛伏在暗處的白璃劍意如潮水漫過停車場,所有車燈同時爆裂,黑暗裡響起此起彼伏的金屬變形聲。
等應急燈亮起時,商務車頂棚都凹陷出詭異的獸爪印。
“你居然用本座當電磁脈衝武器!“白璃的虛影在戒指裡暴跳如雷,發梢還粘著半塊雞蛋灌餅的碎屑。
林默蹲在消防栓旁,用瓶蓋接住滴落的熒光液體。
這些天機樓特製的腐蝕液正在他掌心凝結成墨玉骰子——正是黑市流通的靈氣計量單位。
當骰子轉到第六麵時,他聽到百米外傳來氣急敗壞的咒罵,某個穿唐裝的身影正把核桃仁砸向手下額頭。
慕青禾站在霓虹燈牌投下的光暈裡,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灰色身影掏出手機。
她腕間的珍珠突然集體發燙,每顆珍珠內部都浮現出微型篆文,拚成一行地址:梧桐巷27號,淩晨兩點,三短兩長。
這是她十六歲繼承拍賣行時設定的緊急聯絡密語。
林默拐進地鐵站口的瞬間,洞虛之瞳突然刺痛。
視網膜上浮現出慕青禾用唇語說的“洪武“二字,這讓他差點踩空台階。
三小時前他故意說錯那件瓷器的破綻,真正的漏洞其實在釉層裡的納米鍍膜——那是蓬萊商會三年前研發的防偽技術。
夜風卷著油墨味拂過古玩店卷簾門,林默摸出鑰匙時發現鎖孔結滿冰霜。
當他用玉佩碎片劃開冰層,聽到二樓傳來重物墜地聲。
白璃的劍氣搶先劈開黑暗,照出滿地滾落的宋代錢幣,這些本該鎖在保險櫃裡的古幣拚成了四個字:合作愉快。
手機在這時震動,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裡,慕青禾穿著拍賣會那套黛青色旗袍,背景卻是他老宅院牆上的爬山虎。
照片邊緣露出一角青花瓷片,正是母親當年摔碎的那隻藥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