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蘇這一躺就是大半年,除了行動不便,這日子過得倒是挺滋潤的,每天吃喝拉撒都有人管,且對方照顧的可細致了,對她好到讓她超生一種錯覺,其實不回家留下來也挺好的。
而每次她隻要產生這種想法時,事後她都會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然後大罵自己沒出息,竟然想溺死在溫柔鄉裡,這裡再好,但這裡的人都不是她的同類啊。
“蘇蘇你這是要做什麼啊?你彆傷害自己啊,你有什麼火就衝我發,你彆傷害自己。”
阿郎從外麵走進來時,就看到倪蘇在扇自己,他心疼的趕緊走上來跪在倪蘇腳邊,連忙阻止她自我傷害的行為。
“阿郎你這是做什麼啊,我沒有想傷害自己啊。”
讓她一度產生想留下來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兒叫阿郎的男人,無微不至的照顧,且他每次看向自己的時候,都溫柔的不行,甚至儘一兩個月來,看她的目光裡的愛慕都要溢出來了,雖然她知道他喜歡她,想做她的伴侶,但她不是他的同類啊。
“蘇蘇我剛剛都看到了,你有什麼火氣就衝著我發好了,彆傷害自己,求你了。”
倪蘇:……
擺脫了,能不能彆在用那麼溫柔的語氣跟她說話,她怕她忍不住會心軟啊。
“阿郎啊,你下次能不能說話那麼溫柔,你這樣我有點害怕。”
“是我讓你厭煩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下次不出現在你麵前好了。”
阿郎在說到這話,頭上的耳朵立馬就垂了下來,眼神裡很是受傷。
“不是!我不是厭煩你,我是怕時間久了,我會真的喜歡你啊。”
以前因為她的身材,沒少被人取笑,甚至很多男的會對她的身材評頭論足,她就不明白了,她隻不過是比一般的女生微微胖了那麼一點點,為什麼就成了彆人口中的死胖子。
她是真的不懂,難道超出一百斤的女生就得被人評頭論足嗎?為什麼要用胖這個詞來定義她們?難道就因為她們微微胖了那麼一點點,就不配得到公平嗎?
上學的時候,被人嘲諷,被人排擠孤立,工作後,被蛐蛐就算了,就連每次升職加薪的機會都被長得好看的同事搶走,難道胖妹子就不配擁有公平嗎?
她討厭這個顏狗的社會,很多時候她都在想,如果那些人能消失,又或者是她到一個不會歧視她身材的世界就好了,如今倒是實現了,這裡的人都不會因為她的身材而嘲笑她,甚至他們還會誇她好看,在這裡她體會到了被萬人追捧的滋味,說實話她在這裡還是挺開心的。
這裡哪裡都好,可惜啊,這裡是獸世,這裡的所有人都是獸人,她搞不懂的生存法則,在這裡隻要她願意,她可以擁有多位伴侶,甚至她可以輕輕鬆鬆就得到多位帥哥的愛,可就是這樣看似美好的一慕,她反而會擔心甚至會害怕,萬一對方有天控製不住自己的獸性,那她不就是對方的盤中餐嗎?
還有她擁有多位伴侶,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將來要生還多很多的孩子?且不說她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了,在一個萬一將來她生出來的孩子不是人形,反而是像什麼幼崽又或者是個蛋之類的,那多嚇人啊,一想到她一個人,卻生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那一慕簡直驚悚。
“蘇蘇,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喜歡我一點點呢,我不貪心的,隻要能陪在你身邊就好了。”
“阿郎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啊?”
倪蘇始終想不通,這阿郎自從將她撿回來後,她就在床上躺了大半年,他怎麼就喜歡上她呢?說是對她一見鐘情吧,這未免也太扯了吧?
一見鐘情的本質不是見色起意嗎?她都這樣一動不動躺床上了,總不至於還能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吧?對方應該沒聽過睡美人的故事吧?
“我也不知道,自從見到你後,我的腦子裡就出現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就想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且我也到了適婚年齡,我阿娘說了,若是不在適齡的年紀找伴侶,那回頭就得孤獨終老的。”
倪蘇:……
得!她算是明白了,他這哪裡是喜歡她,分明是看她落單了好下手,她記得上次在白虎部落的時候就曾聽說過,這裡是母係社會,女人擁有擇偶權,而男人是被挑選的那一個,男人找不到伴侶,這輩子都會被嘲笑,會抬不起頭的。
“阿郎我想出去透透氣,你帶我出去轉轉吧。”
說到底這個阿郎對她的好,都介於在找伴侶情況上,她不會再去問他為什麼會喜歡自己,當然也不會在繼續這個話題,眼下她腦子裡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儘快將傷養好,然後離開這裡,找尋回家的方法。
可大半年過去了,她身上其他的傷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唯獨這雙腿怎麼都使不上勁,她要是站不起來還怎麼離開啊。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說實話,明明有其他方法帶她出去的,可阿郎非要抱著她,一開始她還會提醒他,但他總是會自動忽視,現在她也麻木了,反正在這裡吃虧的不會是她,她也不用將男女大防看的太過於重要,男女大防在這裡是行不通的。
長耳兔部落周圍的風景還是挺美的,部落外有一片一望無際的草海。
“阿郎啊,我有點渴了,你去給我取點果子回來吧,正好一會兒我看會兒風景。”
“好,那我馬上就回來。”
阿郎對於倪蘇幾乎是有求必應的狀態,隻要她發話,他都會照做。
然就在他剛離開一會兒,就有一個人影慢慢靠近倪蘇。
“你找我有事嗎?”
倪蘇察覺到有人靠近她,她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這個部落的人,在這裡因為她雌性的身份,這裡的男人都不會主動傷害她,當然了,她也因為這個身份,時常很困擾,這裡的男人每天都跟個孔雀開屏般,跑到她麵前獻殷勤,毛遂自薦,說實話這大半年來,其實她不缺人照顧她,隻要她勾勾手,就有不少人前仆後繼的主動來照顧她,但都被阿郎給趕了出去,一來她需要靜養,二來是阿郎的阿娘是巫醫,有她一家照顧她,總是要比其他人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