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就是這個感覺了!
他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
跟喻初晴翻臉?
那必須不能,他可不像桑懷誌那個蠢弟弟那樣無腦。
唉,就是後悔。
如果當初趕走喻初晴的時候,他阻攔一下就好了。或許今天喻初晴都能給他一點臉麵。
說這些也無用,他應該想辦法,如何才能改善這關係?
喻尚武回到廳內,對上了一家子無語的眼神。
小管家喻今歌指著碎掉的地磚,氣勢洶洶地道:“二哥!咱們現在住的不是土房子了,你這一錘子下去,要修的!地磚不要花錢買呀!”
笨蛋美人渾身一僵,秒慫:“我沒有錢!”
喻初晴一笑:“二哥馬上就要去東宮當差了,你要有俸祿了!”
喻尚武:“……”
說好的兄妹相親相愛呢?錢還沒到手,就被惦記上了!
兄友妹恭的小船,說翻就翻!
喻初晴笑了下,轉頭看向喻慕文:“三哥,二哥那邊會有太子的人來接應,無需操心。倒是你,要去國子監了,必定要拜一位良師,日後在國子監才混得開。”
喻慕文頷首:“我拿幾篇文章,去了國子監給夫子們過目,選一位老師?”
不想,喻初晴卻道:“你準備好,過幾日我帶你親自去國子監祭酒府中拜訪!”
喻今歌震驚:“姐,你跟國子監祭酒也有交情?”
喻初晴笑得意味深長。
多的是南陽侯府不知道的事!
國子監祭酒姓梁、名實,是遠近馳名的大儒。
人如其名,是一個很實在的人,看重的也是真才實學。
他年近七十,頭發花白、留的山羊胡幾乎全白。
這一日他休沐在家,南陽侯攜幼子拜訪。
“額……”
聽完南陽侯的來意後,梁實很是為難。
但,出於有教無類的原則,他還是給了個機會:“四公子帶了你寫的文章吧,可否讓老夫看一看?”
“這……”桑懷盛十七歲,卻已經是牛高馬大的了,被這麼一問,整個人尬住。
南陽侯擰眉看向他:“安兒不是讓你準備了嗎?”
老二是真有文才的,不但幫選好了題,還指導了一番。
給了這三四天,悶頭寫那幾百個字,怎麼寫不出來?
桑懷盛沒寫。
但桑懷盛不敢說。
他撒了個謊:“我寫了來著,忘記帶了。”
梁實見他這求學卻一點兒也不端正的態度,眉頭皺得更緊了。
國子監是為朝堂輸送人才的,走後門本就為人詬病。
隻是這世道都是如此,水至清則無魚,偶爾有些規則之外的鬆動,未必不可。
但!
一個連想走後門都出紕漏的人,怎麼能勝任入朝為官、為皇上效力、為百姓謀福?
南陽侯也是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不滿意,但頭都剃一半了,他隻能硬著頭皮上:“祭酒大人,犬子笨是笨了點,勝在還算勤勉。若得您盯著點兒,興許能爭氣一些。”
要是喻初晴在,聽到“勤勉”二字,大概想無語問蒼天。
信他桑懷盛勤勉,不如信她是武則天!
梁實麵有菜色。
這樣的資質,還讓他盯著點兒?
想什麼呢!
他收的學生,都是不需要科考、可以直接舉薦入翰林的級彆。
一個文章都沒拿來給他看一眼的,盯哪裡?
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共有四個洞嗎!
“南陽侯……”滿頭華發的小老頭猶豫了一會兒,道:“令郎看著一表人才,但要帶文章來考校學識,這是必須的。國子監並非老夫一言堂,不若您改日再來?”
南陽侯自是不願。
還沒說話,聽得管家來報:“老爺,永安縣主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