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他隻穿著裡衣,個個又嬌羞地拿扇子捂住臉,眼神還是忍不住往他那邊瞟。
喻初晴根本就沒緊張過。
至於喻尚武,見弟弟重新開始提筆,他又重新進入神遊時間,杵著錘子閉上眼睛,秒睡!
喻初晴: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喻尚武:天塌下來當被子蓋來睡覺!
這下,喻今歌樂了,傲嬌地道:“也不看看,是誰的三哥!”
桑懷誌想說什麼,桑懷安扯住他,給了他冷冷的一眼。
太子在上頭,還有十六皇叔那比太子難纏一百倍的主兒,在這裡鬨事,找死?
喻初晴深深地看了桑懷安一眼,心裡的疑惑越發深了。
時間很是緊迫,終於到了最後的交卷時刻!
國子助教說道:“諸位學子,請放下你們手中的筆、起立,站在各自席位旁邊!”
喻慕文放下手裡的筆。
卻並非寫完最後一個字,而是——
他已經將筆洗乾淨了!
人也站了起來,將平整疊放在一旁的外衫鞋襪重新穿上。
有條不紊做好一切後,他彎腰拿起佛珠,重新盤了三圈,掛在右手上。
彆人的卷子是幾名助教統一收的,但喻慕文的,是蕭風嵐下來拿的。
他拿著新寫的這一份,跟方才交上去的那份放在一起比較,挑眉道:“後麵寫的這一篇,稍微簡短了一些,但字跡跟前麵的還是一模一樣啊。寫到最後一個字,都沒有淩亂!”
可見作文之人心態之穩,根本不受變故影響。
“梁祭酒、李司業,你們可是老牌大儒了,先看看?”他招了招手,讓其他主審官都過來看一眼。
沒有先給蕭景明看。
他故意的。
但蕭景明也不跟他計較——畢竟是皇太叔,高了兩個輩分。連父皇能順著就順著,他更是不可能計較這麼微末的事。
而國子監這幾位大儒,方才已經傳閱過喻慕文剛才寫的那篇,全被驚豔到了。
此時迫不及待想要看最新出品,也顧不上先請示太子。
直到六人全部都看完,驚為天才之作後,兩篇文章終於送到了蕭景明麵前。
蕭風嵐笑得醉人:“太子啊,請過目。”
蕭景明唇角微微一抽,悄悄歎了一口氣。
他這位皇太叔,從小就喜歡跟他作對,好似讓他的冷靜沉穩破功,就會特彆高興!
但他不會上當的,接過文稿便瀏覽起來。
蕭風嵐又道:“依本王看,今日的事,隻怕是有人故意挑事兒!針對喻慕文!”
喻慕文站在原地,雖然不明白逍王為何要幫自己,但有台階下不積極,那就是腦子有問題。
他當即拱手作揖:“懇請太子殿下,還學生一個清白!”
文章簡短,蕭景明很快就都看完了,還有想再看一遍的感覺。
“殿下,恕臣直言。”太子還沒說話,司業李大人迫不及待說道:“這位學子如此才學,根本不需要帶小抄!”
他眸光發亮地看向喻慕文:“慕文,你可願意入老夫門下?”
梁實急了,氣得吹胡子瞪眼:“乾什麼乾什麼?偷跑搶人是吧!”
李司業捋著胡子笑:“你都那麼多學生了,分一個給我,又能怎麼樣?”
“彆的可以分,學生不能!”梁實毫不猶豫反對:“老夫的學生,一個都不會讓給你!”
兩人跑題了。
在一眾目光都注視著這裡的時候,蕭風嵐忽然一聲輕笑。
“方才因為喻慕文想要重考的事,炸裂了所有人,差點把這小抄給遺忘了!”
原來是他把那小冊子拿了過來,在手裡翻看了一會兒。
說著,他舉起冊子往講台上一扔,道:“你們管這種叫作弊小抄?”
李司業撿起來一看,震驚無比:“這這這……這不是醫學手劄嗎?咱們又不是太醫署考試!”
“拿醫學手劄,抓國子監考生作弊?”蕭風嵐臉色猛地一沉:“你,撿起冊子壓根都沒翻開,一口咬定喻慕文帶小抄,該當何罪!”
他的手指,指向了國子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