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慕文盤著手上的佛珠,問:“晴晴,你知道桑懷盛入選了嗎?雖然沒拜在幾名主審官名下,但也算是真入了國子監。”
“嗯。”喻初晴頷首:“我和小弟離開的時候,遇上他了。如果我沒有猜錯,很可能是桑懷安押題、還押對了!”
說得這麼清楚,喻今歌聽得很明白了:“姐的意思是,文章可能是桑老二寫下來,讓桑老四默出來的?好哇,他們故意栽贓三哥作弊,實際上是他們自己作弊!”
喻初晴點點頭:“對。但這種法子,是沒辦法當場揭穿的。但,草包不可能永遠不露餡,進去了國子監隻不過是給他埋雷,加速了他滅亡的過程!”
她轉頭看向喻慕文:“三哥以後要多加小心,彆著了他的道兒!桑懷盛蠢,但桑懷安可陰得很!而且,智者絞儘腦汁,不如蠢人靈機一動!”
這說法,讓一家幾口都沒忍住,噗呲笑了。
說來也是奇怪,不管是父母、還是哥哥弟弟,沒有一個為喻慕文擔心的。
她也是看出來了:喻驚鴻和白婉蓉對孩子,在學識上要求嚴格,但在人格上完全是放養,養出了幾個兒子都很獨立。
對桑雪,全家都是過分寵愛,反而把她給養廢了。
喻今歌想起來另一件事:“要這麼說的話,陷害三哥的小抄,也是桑淮安準備的吧?”
“必定是他。”喻初晴十分肯定:“幸虧三哥警覺,早做安排!”
喻今歌問:“三哥,你是怎麼發現的?真的好險啊!”
被抓到小抄,名聲全壞了,這是要跟一輩子的。
“也簡單。”喻慕文淡淡一笑,道:“早知桑懷盛會參加較文大會,我便防備著了。在席位坐下後,桑懷盛悄悄把一個冊子塞過來,我假裝不知。在桑懷盛專注作文時,換成了給小弟準備的醫學手劄!而那本小抄,後來我壓在桑懷盛的桌子底下了。”
“咦!”喻今歌瞬間睜大眼睛:“那你怎麼不反過來指控他?”
這一點,喻初晴跟喻慕文的想法基本一致:“沒必要。桑懷盛是什麼料?是遲早會作死的料,三哥若當場反指控,節外生枝,反而對自己的人情交際不利。”
喻慕文看向她,笑道:“晴晴深得我心,我便是這麼想的。不過……”
他來了個轉折,撚佛珠的手勁也加大了一些,又道:“陪兩位老師用晚膳之時,我略微跟他們提了一下。”
沒抓現行,梁祭酒和李司業都不會直接去找桑懷盛,但——
日後被國子監一二把手記在小黑本上了,桑懷盛以後的路隻會更難走!
狗要吃屎、人要作死,都是無法阻攔的。
喻今歌哼了一聲,道:“桑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麼?”
喻初晴眸光一轉,沒回答,反而高深莫測地說了句:“我原也沒想過斬儘殺絕,覺得給個應有的教訓就差不多了。但現在……是時候了!”
“啊?”喻今歌一臉疑惑:“什麼?”
喻初晴擰了擰他的臉蛋,笑眯眯地道:“沒事,你隻管做好自己的事!不能因為這些渣滓,影響了我們正常的生活。”
“對!”其他人都很讚成。
茶喝完了,打瞌睡的喻尚武也清醒了。
他不但不愛動腦子,也不太愛說話。
而父母對他也極為放心,問都不問他去了東宮是什麼境況。
見狀,喻初晴也不說什麼。
忙完外間的事,喻初晴回到自己屋裡。
她敢打一百個包票,蕭風嵐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