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有才能的二兒子,侯夫人眼裡仿佛生出了一點希望。
但——
絕望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次日,被找回來、聽完他母親的說法後,桑懷安心裡生出了絕望!
“母親!”他在侯夫人的屋裡走來走去,拍著手背,百般無奈地道:“兒子是要每日去翰林院的人,哪裡有時間管闔府上下?自古以來,也沒有兒子打理中饋的!”
“那怎麼辦?”侯夫人過去五年習慣依賴喻初晴,凡事就問對方怎麼辦,此時也如此。
她擺爛地說道:“你祖母病著,我身子也不好,你長嫂要和離,你妹妹又在太子府……這個家也就指望你了,你不上心誰上心?”
“我……”桑懷安有苦說不出:“先前我說什麼來著?不要跟初晴鬨翻!前麵已經得罪她了,就修複關係!可你們呢?”
他恨鐵不成鋼地狠狠拍手背:“我前腳拿著禮品上門賀人家喬遷之喜,結果後腳父親帶著你們一大家子,去找人家晦氣!”
說著,他氣笑了:“當時我都不敢在那待著,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三弟四弟不懂事就算了,父親一把年紀了,也在官場混著,怎麼能這樣糊塗啊!”
這是種什麼感覺?
他一個人努力向前奔跑,一大家子在後麵拖著他的後腿不放!
“這個家裡什麼時候有人聽過我的話?”侯夫人什麼都不管、也管不了:“你問我,我問誰?”
桑懷安:“……”
行吧,他早該知道,母親是靠不住的。
就是一萬個後悔!
如果當初趕走初晴的時候,他為她說幾句話就好了。
瞧瞧當時母親說了要留她,她都能念恩,說可以為母親養老;倘使他也那麼說,自己的前程豈非就有指望了?
“二公子。”嬤嬤倒是個有主意的:“要不……您早日迎娶未婚妻過門,有二少夫人,家裡豈非就有人打理了?”
侯夫人眼睛一瞪:哪來的錢辦婚儀?哪來的銀子下聘!
“娶親?”桑懷安不知家窮,倒是很清楚一件事,冷笑道:“這個節骨眼,誰還敢嫁進侯府?也不看看大哥,那做的是人事兒嗎!依我看,邱家指不定也要退親了!”
這些個蠢驢,全完了!
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母親辛苦一些吧,我這幾日打算多走動走動老師那邊,還有初晴那邊也儘可能修複關係……”
看了一眼侯夫人,他突然有了主意:“母親,初晴還是念你的養育之恩的。要不,你去做一件事?”
侯夫人瞪眼。
侯府這幾日,老大房裡空了,連家追著他要和離,連屯營都去不成,便告假在家。
老二這邊,絞儘腦汁想辦法,阻止侯府的頹勢。
老三在房裡痛得狗。
而老四,見家裡瘴氣衝天的模樣,直接搬去了國子監住號房!
因為都是新來的,他就住在喻慕文的號房隔壁的院子裡,隻隔著一道牆。
侯府的公子,那必定是聲勢浩大的。
喻慕文早起讀書,聽到隔壁的叮鈴咣當的動靜,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