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沒事都是“初晴”、“初晴”。
隻要有初晴在,天塌下來都不叫事兒!
可惜,喻初晴一句話打破了她的美夢:“夫人,我要走了。”
侯夫人一怔:“走,去哪兒?”
“我既不是南陽侯府嫡女了。”喻初晴微嘲一笑:“自然是回到我爹娘那裡去、回到真心愛我的人那裡去。”
侯夫人原本輕鬆的麵容,頓時又皺成了苦瓜!
她想說點什麼挽留,但又忽然發現,自己沒有立場!
喻初晴沒有理會她悵然失落的情緒,微微欠首,便領著合歡等人離開了。
侯夫人忙不迭道:“初晴,我送你。”
喻初晴阻止了她,道:“不用送,夫人先進去看看你兒子吧。他好像對我有誤解,情緒很激動。如此鬨騰,不利於養傷。”
侯夫人愣了下,聽到屋裡的怒罵聲,咬咬牙轉身進了屋子。
“懷誌!”
看見她,桑懷誌好像想要吃奶的娃兒看到了娘:“母親!不要放那個賤人走!我變成這樣,都是那死賤人害的!她親口承認,說是她設局讓我去賭,讓賭坊的人把我的雙腿砍斷的!”
“胡說!”侯夫人本來很心疼兒子落到這樣的境地,聽到這話不由一斥,駁道:“人家在縣主府好好的,聽說你出了事,帶著藥箱急匆匆趕來。人家都是縣主了,進門後卻不怕臟汙,二話不說半跪在地上,給你施針止血、給你療傷!你怎麼能汙蔑她,你的良心都喂了狗了嗎!”
桑懷誌急得滿頭大汗:“我是說真的!她剛才自己說的,不信你去問她!”
“我不問!”侯夫人哼了一聲,道:“你還好意思說!家裡都這樣了,你還敢去賭、還賭那麼大!我聽說你還上了三樓、揮金如土!桑懷誌,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混球!念書不行、練武偷懶,一無是處,還是個爛賭鬼!”
說到這裡,她又開始哭了:“我怎麼這樣命苦,嫁給了你父親那種男人,生出你這種兒子!”
“初晴,初晴啊,她怎麼就不是我親生女兒呢?”
“我多麼希望她是我親生女兒,情願沒有你這種兒子……”
不管桑懷誌說什麼,侯夫人都不相信,一口咬定喻初晴多麼好心前來給他治傷,罵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桑懷誌一開始出離憤怒。
然後,失望。
最後,絕望。
他什麼也不說了。
腿上的疼痛已經不算什麼,心裡的痛,以及對未來的絕望,宛如海嘯一般席卷了他!
為什麼?
桑初晴那個賤人離開侯府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而他,竟然一無所有,連親生母親都罵他一無是處、狼心狗肺!
甚至要一輩子都無法走路!
難道,他就隻能拖著斷腿過一生嗎?
他才十九啊!
喻初晴那個賤人,好狠的心呐!
殺人不過頭點地,她卻要摧毀他的情誌!
他如何絕望,喻初晴能想得到。
這就是她要的結果——要一個人的命有什麼可解恨的?
十倍奉還,才最爽!
出了桑懷誌這裡後,她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去南陽侯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