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晴卻隻是看向連滸,道:“連將軍,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我那前大哥,目前還在你手底下掛職呢吧?”
聞言,連滸與連升都是一凜,不由對視一眼。
不等連滸做出反應,她微微一笑,又道:“今日之行,幸不辱命。替連玉脫離苦海,我也算了了一樁心事。我和大哥先回家了,各位告辭。”
連家眾人朝她行禮拜彆。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喻昔詞忽然問:“你打算怎麼做?”
她的話,其實很好理解。
即便不為連家,她也不會讓桑懷民好過。
並且,她必定是早就有了主意。
隻不過一口吃不成胖子,需要循序漸進。
喻初晴笑了笑,道:“當然是先把爪子給砍了、把尖牙給拔了!連將軍會知道怎麼做的!”
前翁婿關係已經交惡,為了保護可憐的女兒,連滸從前能提拔桑懷民,以後就能打壓桑懷民。
桑懷民在軍中的職位,遲早是要丟光的!
上帝與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等到桑懷民一無所有的時候,他就會瘋狂作死,到時候打死他不費吹灰之力,也不會引火燒身!
“晴晴當真是……聰慧過人。”喻昔詞由衷說道:“身為家主,我希望你能回來幫我。但身為大哥,卻又覺得,尊重你自己的意願,更重要一些。”
以她的才智,彆說輔佐他做家主,就算是讓她自己做家主,都完全可行!
老二是個武夫,聽命行事可以,其他的就算了;
老三倒是足智多謀、多智如妖,算得上良相一般的人物,本就是培養來日後輔佐他的。
卻就怕珠玉在前,比起喻初晴來說,喻慕文就略顯遜色了;
老幺麼,年紀還小,現在說未來還為時尚早,少說還得等個三五年才能確定。
所以,他更希望喻初晴回家族幫襯自己。
喻初晴笑了笑,並沒有答應:我會幫你的。
輕許諾言者、多半無信無義。不確定的事,她不會輕易許諾。
提到這個,她不免好奇:“大哥,你會覺得繼承家業這種責任沉重,因而讓你無法選擇自己想走的路嗎?”
喻昔詞詫異地看向她:“不會。你為何這樣想?”
“畢竟你十二歲就被迫回去,還沒有嘗試過走自己的路。”喻初晴的想法很簡單。“我單純好奇,沒彆的意思。”
喻昔詞低笑一聲,道:“沒有這些想法。我十二歲回去跟在祖父身邊,不僅祖父教導,還有叔祖父他們都手把手教我。學到的東西,自然跟留在爹娘身邊不一樣,那我從小樹立的誌向,自然也很清晰明了。”
平心而論,祖父之所以越過喻驚鴻要從孫子裡挑繼承人,也是有理由的。
喻驚鴻的確不具備當一個出色繼承人的條件,他不夠狠。
上位者需要恩威並施,喻驚鴻有恩無威。
“好吧。”喻初晴頷首:“看得出來,大哥如魚得水,那就是最好的狀態。”
有些人喜歡忙碌,閒下來反而覺得累。
有些人登天很累,卻甘之如飴。
人與人,終究是有差彆的。
喻昔詞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咱們家,總要有人做這件事的。而我,最適合。並且,我並不委屈;相反,還如魚得水。晴晴不用替大哥擔心。”
當真是安全感爆棚的硬漢,他的手掌很大,喻初晴的臉都沒他的手大!
他的手掌放在她顱頂,顯得她的臉特彆小。
在他眼裡,越發覺得妹妹小巧可愛:“若你沒有丟,不知你會長成何等模樣。”
“不好說。”對此,喻初晴隻有一句感慨:“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今天走過的每一條路,都會成為明日的勳章。我若在家中千恩萬寵長大,未必就能成才!”
喻昔詞又笑了:“你這樣的心性,做什麼不能成功?”
喻初晴跟著笑:“以後的事不說,走好眼前每一步,就夠了。”
而眼前這一步,便是解決桑懷民!
這家夥一日還能叫囂,就有可能成為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引爆。
窮凶,則會極惡。
為了不讓他拖著連家人去死,她得盯著這件事、並且儘快促成這件事的發酵、成熟!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