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活兒多,農村的小孩子,因為從小乾農活,所以力氣很大。
沈知意這副身體,過去這三年多,在勞改場被各種欺壓,很多人仗著沈知意知書達理,不跟他們計較,好欺負的性子,把自己的活兒都給沈知意乾。
原主的身體目前很是嬌弱,哪怕沈知意下意識地伸手抵擋,也暫時不是男孩的對手。
加上,男孩見彤彤哭得那麼傷心,那是又氣又急,對沈知意動手的時候,更是鉚足了勁,使出了渾身力氣。
沈知意被男孩一推,哪怕她伸手去擋,也沒用,她整個人被男孩推來向牆角倒去。
倒去的那個牆角,剛好有一大鍋剛燉好的雞湯被打開了蓋子,放在那兒等風吹涼一下好上桌,太燙就端上桌,容易燙傷人。
眼見要出大事,有人驚呼出聲。
周牧川也看到了,頓時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拉,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的道德約束,摟過沈知意的腰,一個漂亮靈活的翻轉,將沈知意帶離危險地帶。
十歲的男孩卻沒那麼幸運了,慣性讓他在碰不到沈知意後,他的身體仍然朝前撲過去。
“陸凱(兒子)——”
眾人尖叫,陸家長子陸長生撲過去搭救,反應再快,也來不及,那鍋雞湯翻了,滾燙的湯汁,一股腦地朝男孩的小腿肚上潑了過去。
“啊——”
陸凱被燙得大哭,村民紛紛把沈知意這個罪魁禍首給圍堵了起來。
場麵頓時變得混亂不堪。
陸雨生是醫生,見自己的侄子被燙傷,作為醫生,他顧不得找沈知意算賬,把江若初母女倆安頓好後,邁開步伐朝自己的侄子跑過去。
從陸長生的手中接過陸凱,他抱著陸凱,大步朝屋裡走,同時把江若初喊進去幫忙,讓她把彤彤帶上,也是為了避免彤彤成為下一個被欺負,被傷害的目標。
“陸凱,沒事,有幺爸(小叔)在,一定沒事。”陸雨生鎮定地安慰著陸凱。
“賤人!”陸長生掄起板凳朝沈知意砸過去。
周牧川帶著沈知意側身避開,沈知意剛才沒放開手腳,那是因為朝她衝過來的是一個孩子,她不想以大欺小,可現在,對手是陸長生,那就不一樣了。
周牧川帶著她避開陸長生的惡意攻擊時,沈知意順手抄起旁邊桌子上的紅燒肉盤子朝陸長生的臉扣去。
油汁濺開,盤子被砸在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就像是宣示開戰一樣,七八個陸家村漢子同時撲了過來。
“住手!”
周牧川大喝一聲。
“剛才小孩子是意外,你們現在是想聚眾鬥毆,還是想要襲警?”周牧川黑著臉反問,同時,護在沈知意腰間的手也沒放開。
他周身還處在警備狀態,就怕又有誰要衝過來對沈知意動手。
“周警官,這是我們陸家的家務事,煩請你走開。”陸長生惡狠狠的說,沈知意這個賤人,敢傷他兒子,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陸母突然嚎哭:“周警官,沈知意這個該死的,她砸了我孫子的周歲宴啊!”
“……孫子?”沈知意嗤笑。
“外孫子也是孫子。”陸母頓了一下,僵硬的解釋。
“嗬——”
沈知意挑眉,暫時相信你這個死老太婆的鬼話好了。
“沈知意,你今天回來到底是乾什麼來了?”陸父到底忍不下去了,這個家,沈知意沒來之前,好好的,那麼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