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沈杜氏想著把那院子用來堆柴火。
誰知一場大雨,把他們的柴火全淋濕了。
他們舍不得花錢修屋,隻能搬了柴,任它空著。
沈杜氏發了狠,“反正我不管,你若敢去,我便與你和離,你自己看著辦!”
沈青山急了,“和離就和離,那你現在就滾出去,我也讓你知道全身被淋濕的滋味。”
沈杜氏臉上的凶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驚。
她抓住沈青山的袖子,一字一句地問,“你、說、真、的?”
她不敢相信,她忍了這麼多年,居然等來這個結局。
沈父見氣氛劍拔弩張起來,連忙拉開沈青山到一邊,“你胡說什麼,再亂說我打死你。”
沈母也忙和沈杜氏道歉,“芹娘啊,你彆生氣,青山亂說的,你是我們家最重要的人,我就是把青山趕出去,也絕不會讓你出去的。”
沈杜氏叫杜芹。
人稱沈杜氏。
此時,她眼底蓄滿了淚水,瞪大眼睛強忍著不肯讓它落下。
隻是看著沈青山,“沈青山,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了你妹妹,不要我也不要滿兒了是不是!”
沈滿,就是那個因為沈思思拿走五百文錢,差點沒命的大哥的孩子。
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沈青山剛一張嘴,便被沈父扇了一巴掌。
很響。
打的沈青山都歪了臉。
沈母和杜芹也被這一巴掌嚇到了。
紛紛閉了嘴,同時看向沈父。
沈父眼中含著淺淺的淚,但眼底是一片堅定,“我說過了,以後我們家不得再幫沈思思,你當我死了是不是?竟敢不聽我的話了!”
沒人再說話。
一直站在房間門口的沈家二哥沈青雲嗬嗬兩聲,態度冷漠,“大哥,你還是管好滿兒吧,他比沈思思更需要你。”說完,轉身進了屋。
堂屋頓時安靜下來。
杜芹的火氣也在沈父的那一巴掌後消失不見。
她看了看沈青山臉上的巴掌印,想心疼問一句,話到嘴邊又想到他剛剛的絕情,咽了下去。
沈父:“都給我回屋睡覺。”
沈青山沒辦法,憤怒的卸下蓑衣,瞪了眼杜芹,這才轉身進屋。
這一場大雨並沒有因為沈思思她們母女的艱難而很快停下。
而是足足下了一晚上。
母女三人就這樣相互依靠著蹲在牆角眯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辰時,大雨停歇,她們才從屋子裡走出來。
沈思思抬頭看著屋頂。
“屋頂的衝雨草沒了,泥漿也是裂的,難怪昨晚那麼大的漏雨。”
沈思思看著屋頂,說了一句。
竹子擰著眉頭,“那怎麼辦?我們也不會修屋頂啊。”
沈思思猶豫了一下。
他們不僅不會修屋頂,而且也不敢請人修屋頂,因為他們的屋頂實在是太破舊,不一定能承受一個人站上去的重量。
若人家從房頂摔下來受傷,她們可賠不起。
現在隻能想最簡單的辦法,先用油布遮住防止下次再漏雨。
“思思啊,你們站在這兒乾什麼呢?”
身後突然傳來王嬸的聲音。
沈思思回頭,看見王嬸手裡拿著白菜,似要回家做飯。
沈思思笑了笑,想到王叔王嬸常進深山,有時晚上也不回,他們家應該有油布。
於是走過去,“王嬸,我想問你一件事兒。”
王嬸的心立刻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