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杜氏對她有什麼好處?”
“這樣沈家就再也沒有人會拒絕幫她了啊。”
“也是哈,你這樣一說,我覺得還真有可能,那沈家幾人就不阻止嗎?”
“阻止什麼?沒瞧著他們全都很聽沈思思的話嘛?哎……可憐的杜氏啊。”
沈思思的耳朵裡完全聽不到外麵的聲音,她隻能聽到自己心跳如鼓。
震耳欲聾。
細針在她手中穿梭在杜芹的傷口處,她額頭上的雨水順著馬上就要落下。
這時候,有人用帕子擦掉了她額頭的汗珠。
“彆怕,鎮定。”
沈母雖然害怕,顫抖著聲音,卻還是鼓勵沈思思。
沈思思很快完成了縫合。
眾人看著流血少了的傷口,紛紛又轉變了態度。
“她不會真的會治傷吧?”
“你看那傷口不怎麼出血了耶。”
“還真的是……去年我的腳不小心被樹枝刮了好長一條口子,大夫好像也是這樣給我縫合的。
大夫說這樣能止血。”
這下大家才知道沈思思不是要害死杜芹,是真的要救她。
沈思思縫合完傷口後,實在是沒精力再給她傷口灑止血藥粉了。
於是對沈母說道,“那個瓶子裡的藥粉,灑在大嫂的傷口處。”
沈母這下可聽話了,連忙要掰開瓶子。
但是這種奇怪的瓶子她從未見過,不知道怎麼弄。
沈思思見狀,隻能自己拿過來,用力扭開蓋子,顫抖著手把藥粉撒在她的傷口上。
很快,那傷口淺淺的血也不再流了。
這下,沈思思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她虛聲對著已經木楞的沈青山說道,“小心些把大嫂抱到床上去。”
沈青山回過神來,過來抱杜芹,但他如何也不得法。
最後還是他抱著杜芹的上半身,仔細拖著她的頭,沈思思和沈母抱著杜芹的腰和腿,合力才把杜芹弄進了屋,放在床上。
做完這些,沈思思隻覺得渾身虛脫了。
“我隻是簡單地給大嫂處理了一下,一會兒還是要看大夫怎麼說。”
沈思思沒走,便坐在了堂屋裡。
沈父和沈母還有沈青山也走了出來,各自站在堂屋的一角。
沈思思看著沈青山,許久之後,還是說道,“聽說你是為了我?”
沈思思這話,聲音不小。
屋外的人都能聽到。
他們也紛紛安靜下來,靜靜地聽著屋內的對話。
沈青山心虛地看了眼沈思思,“你不是還了我們一點錢嘛,她想用這個錢送孩子去讀書,我不肯就吵起來了。”
屋外的人恍然大悟。
看吧。
若不是沈思思突然還錢,他們就不會吵架了。
果然都是沈思思的錯。
沈思思氣笑了,“你為什麼不讓孩子讀書?他不讀書,將來做一個和你一樣不分是非,不辯黑白的傻瓜蛋嘛?”
沈青山愣了一下。
沈父沈母也不解的看著沈思思。
沈青山可是把沈思思從小當珍珠寶貝疼的大哥。
她怎麼能這樣說她大哥?
“你……我怎麼不分是非不辨黑白了?”
“你寵我毫無節製、任我予取予求是是非不分,每一次我和大嫂有矛盾,你都無原則地責罵大嫂是不辨黑白。
明明有錢卻不送孩子去讀書,生生斷送人家一生,枉為人父是傻瓜蛋。
你自己說,我哪一點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