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身體忍不住一陣輕顫,險些被驚的從椅上跌坐下來,這也扯的太遠了吧!
看著楚江南一臉激動,上官鷹心中認定他是因為得知父母無恙的消息而感到高興,人生五倫孝為先,思念父母親人乃人之常情,遂不以為怪。
楚江南喉結不斷滾動,奈何聲帶仿若打結的麻繩,語不成聲。
上官鷹拍著楚江南肩膀,勸慰道:“你不要擔心,我已經吩咐怒蛟幫福建分舵的人妥善照顧你的親人。”
拜托!在這個時代我哪裏來的什麽親人?楚江南徹底無語,他知道上官鷹找到的些人肯定不會是自己莫須有的親屬,可是卻又苦於不能開口明言。
楚江南終於知道啞巴吃黃連有苦不出是什麽感覺了,他的樣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看兄弟是一也等不下去了,不然你看這樣可好?”眼見楚江南眼中精茫變幻不定,上官鷹自做主張道:“怒蛟幫正好有趟鏢要押送到福建去,不如你和他們一同上路,這樣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見到父母親人,一家團聚了。”
團聚個屁!楚江南狠不得一把將上官鷹掐死,可是麵上仍然不得不裝出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連連點頭稱是。
這能怪誰呢?翟雨時突然造訪,楚江南隨口胡謅了一個故事騙過了他,現在這骨牌效應產生的結果也隻能楚江南自己抗了。
這事情的發展也太過戲劇化了,楚江南想過要離開怒蛟島,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這樣的理由離開。
楚江南終於鎮定下來,開口問道:“上官大哥,敢問這趟鏢何時押運?”
上官鷹再次端起茶杯,輕輕咽下潤潤嗓子:“我就知道兄弟是個急性子的人,我已經吩咐謝成就明就起程。”
君無戲言,雖然上官鷹連邊都沾不上,不過他上官幫主金口一口,楚江南離開怒蛟島這件事情已經成為定局。
楚江南欲哭無淚道:“上官大哥想的真是周到,如此勞煩大哥,真是羞煞弟了。”
事情既然已經無法改變,楚江南惟有接受,不過他這一走到底是好是壞?在江湖又會掀起怎樣的風波?這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楚江南記不得自己是如何離開的,但是上官鷹最後的話卻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平日裏不覺得,可是明就要離開了,楚江南突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有些喜歡這裏了,不管是這裏的人還是這裏的景。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楚江南在淒美的月色下思緒萬千。
楚江南回到左詩住處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並沒有打擾熟睡中的佳人,雖然他明一早就要和鏢局一起前往福建。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楚江南凝月良久,似有無限心事。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女性嬌音,楚江南循聲望去,一個嬌俏的人兒正站在閣樓上,舉目凝視著空中銀月。
沒有想到已經這麽晚了左詩仍然沒有入睡,難道她是擔心自己,楚江南心中一熱。
眼中的一切漸漸被那美麗的倩影取代,楚江南輕輕的走過去。
一顆流星劃破深沉的夜,劃出一道絢爛的痕跡,左詩抬起頭來看著璀璨的銀河,眼中滿是神采奕奕。
左詩嗔怪道:“你怎麽到現在才回來?”
發現楚江南看著自己,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左詩俏臉羞紅,連忙急聲道:“你這麽晚才回來,雯雯吵著要聽你講故事,我才……”
楚江南也不話,隻是眼中笑意漸濃,左詩玉頰似霞,聲音越來越低,銀牙暗咬,連連跺足。
羞赧難當,左詩背過身去:“你看什麽看……不準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楚江南走到左詩身邊,月光如水,照射在她的側臉上,顯出淡淡的銀輝。
月光,美人,美麗定格在這一瞬間。
楚江南突然輕聲歎息道:“我明就要離開怒蛟島了。”
夜深風寒,左詩嬌軀微微一顫,不過顫抖不止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左詩故作平靜道:“你為什麽要離開?”
楚江南照實將今上官鷹告訴自己的事情向左詩複訴了一遍,不過卻是帶者欣喜的語氣,演戲要演全套,否則就要穿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