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壓下心中各種混亂的想法和念頭,蕭南忙大喝一聲,命令諸軍將士讓開道路,放對方通行,不得攔阻,若敵進我退算是攔阻的話。
此令一出,諸軍士如蒙大赦,如波浪般讓出一條道來,但帶血的兵刃卻仍是指向楚江南,寒光閃閃。
楚江南冷冷一笑,身形閃了幾閃,諸人隻覺眼前一花,他已跨越了近三十長的距離,穩穩立於蕭南身前。
他穿著月白色的長袍,衣服簇新得找不出一道折痕,半點灰塵,他的臉亦是月白色的,劍眉星目,鼻若膽懸,瞳仁是比墨還要深的顏色,好似深得像看不到底的水潭,亦像倒映在水潭中的明月。
見了楚江南的身手,蕭南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剛想開口招呼,楚江南卻先一步稱呼道:“蕭大哥。”
蕭南一怔,接著一喜,笑座道:嗯……一別,賢弟別來無恙?”
兩人上次見麵是在香閣,不過這秦樓楚館,風化雪月之地顯然不是此時此刻應該提及的,蕭南給足了楚江南麵子,禮數周到。
蕭南客氣一番,轉入正題,問起楚江南為何與他的士兵發生衝突。
楚江南眼中冷光一閃即逝,聲音中帶著拒人千裏冰寒,淡淡道:“我在此向大哥賠罪了,先前有一隊士兵殺入後宮,驚擾了我朋友,懲治時下手重了些,蕭大哥莫怪。”
他口上雖是在道歉,臉上卻是一臉淡然,超然物外,顯然無論蕭南不管如何決斷,對他都沒有什麽妨礙。
看到楚江南如此神態倨傲,似不將自己放在眼中,蕭南心中自是不喜,但不知為什麽,他卻忍了下來,不忍行嗎?沒見周邊兵士在楚江南麵前幾連兵器都握不住了。
蕭南這等人精,眼神何等老辣,他一眼便看出,僅僅是分別了幾日,楚江南是越發地讓人看不清摸不透了,渾身雖無殺氣煞氣,卻是透著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他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了這種變化,隻求神拜佛希望不要是因為自己才好。
“這群該殺的蠢貨!”蕭南從楚江南得知事情的大略經過,然後便恨聲道:“我早有嚴令,後宮內院不可擅入,這些人不知死活,怪不得賢弟。”
一眾軍士的死活蕭南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至於陳銳,隻怪他運氣不好了,誰叫他撞見了楚江南這尊煞神。
看了閉口不言的楚江南一眼,蕭南又接著試探性地問道:“不知東溟派一眾貴客可還安好?”
“勞大哥掛心了,一切安好。”楚江南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氣十足的弧度,含意頗深的笑道:“看今日情況,大哥大事已成,下共喜。”
蕭南聞言又是一喜,又見四周都是自己人,豪氣大發,拍著楚江南的肩,正色道:“當與兄弟共富貴。”
很搞笑的結局,善惡雙方的代表人物楚江南和尚仁德從未謀麵,而且也從未有過聯係,正劇已經落幕,這和呂克貝鬆拍攝的《第五元素》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用白銅三腳香鼎點著薰香的房間內,繡著蔓草花的薄緞被衾隨著人體的呼吸擺動出出美妙的波紋,發出兩聲細細的呻吟,睫扇抖了兩下,躺佯在柔軟被海中的纖弱人兒,緩緩睜開眸子,迷迷蒙蒙地看著雲紋織錦床幃上的淺紅珊瑚珠子。
秦柔昏沉的神誌逐漸清明,見四周金碧輝煌,華彩映耀,而自己身上則蓋著一襲輕軟異常的薰香緞被,既舒適又華美。
是哪兒?”她迷茫四顧,勉力支起虛弱乏力的身子,隻覺身體的不適之感均已蕩然無存,義父曾言,一旦‘六輪煙滅’誓必牽動九陰絕脈發作,救無可救,為何自己竟會無事?
正伏桌假寐的楚江南聞聽響動,渾身一震,猛的抬起頭來,接著雙目放光,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滿麵驚喜之色,急聲問道:“柔兒,可醒來了!”
秦柔見到心上人,芳心自是歡喜,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楚江南溫暖的大手,檀口輕啟,嬌聲道:哥,你怎麽在這裏?”
“這可是官家府邸營首領的府邸。”楚江南握著秦柔纖手的大手用力緊了緊,後者俏臉立時暈起紅霞,輕輕掙了掙,但深陷魔爪,哪裏還由她作主,掙之不脫那是必然。
楚江南見秦柔眉目暈紅,雪膚玉顏,衣衫單薄,卻更襯托的豐胸、柳腰、翹臀,形體豐滿圓潤,美豔中又透著穩重,煞是撩人,口中卻輕聲關切道:“柔兒,你感覺可好些了?”
秦柔甜甜一笑,低聲道:“我已經有很久沒有睡得這麽香了。”
楚江南愛戀地望著她,笑道:“當然香了,有我這個好老公守著你,想不想都不成呢!”
一直守著我嗎?”秦柔盯著楚江南,見他眼中布滿血絲,神情疲憊困倦,想來多半是因為照顧自己而通宵達旦,熬更守夜,心中既感激又甜蜜。
妮子哪裏知道,其實她已經昏迷了兩兩夜,這兩日裏,楚江南不但衣不解帶地照顧她,每隔三個時辰還為她輸一次真氣,替她打通催發蠱力而受損的經脈,否則以他如今的修為一宿不睡怎麽會象現在這般狼狽。
“傻瓜,你是我老婆,我照顧你是經地義的事。”楚江南臉上露出一個足以放翻下女人的微笑,於自己真正辛苦處之字未提。
秦柔美眸潮熱,纖手用力反握,緊捧著楚江南的大手,泣聲咽咽道:“大哥,你對柔兒真好……”
楚江南眼中滿是戀愛疼惜之色,俯身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笑道:“你我之間還用的著這些麽?”
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她的心,秦柔粉耳驟熱,又發覺自己的兩隻手兒還抓這楚江南的手掌,“嗯嚶”一聲,羞澀地輕輕掙脫而出。
楚江南的手掌中彷佛還殘留著涼膩柔滑的**觸感,隻是剛才那一接觸,這雙手似乎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