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社在食堂不遠的一棟樓裡,處於二樓。
走廊上麵全都是江湖俠客風的塗鴉,以走廊為界,兩邊的牆壁上,畫著兩個江湖人物在準備決鬥的景象,一個戴著鬥笠的人,持劍站在大石頭上,一邊是一個女俠背劍盈立在一棵樹梢上。
而中間是走廊,地麵被鋪成了一條河流的感覺。
這不是裴矩第一次來,但是被劍社的人矚目著來這裡,卻是第一次。
他進了門,一眼就看到了眾星捧月般坐在那裡的原柏逸,他已經穿上了一套比賽用的甲具,隻差頭上的器具了。
在他的左邊散落著一群人,有男有女,有高有矮。
在他的右邊也散落著一群人,有女有男,有胖有瘦。
在他的身後有三個剛剛喊他來的人,幾乎將他包圍了。
每一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流言可以銷金,目光也曾看殺衛玠。
在不善的目光注視過的人才會知道是什麼樣的感受。
但是裴矩在這一刻,心中竟是生出一股意氣,那是來自於【夜宿山君廟】裡的書生意氣,合於他自己心中本就存在的勇氣,抵住了那隨著目光衝擊而來的壓力。
很多人在這種壓力之下,心都要慌得跳出嗓子。
原柏逸坐在桌子上,此時站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裴矩,說道:“知道為什麼找你嗎?”
“不知道。”裴矩腳下穿著的是拖鞋,進來的時候已經脫了,所以是光著腳的。
他將背上的棍劍取下來,綁在上麵的紅綢往手上一纏,隨之拄在地上,兩手交疊的看著對方。
“星期五那天你是不是打人了?”原柏逸問道。
“那是我的兄弟,我也不欺負你,聽說你家裡是有劍傳的,今天我們就在這裡比一下,你如果輸了就去跟我兄弟道歉,男人之間的事就不要去告老師。”
“你的兄弟啊。”裴矩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的嘲諷:“他有沒有告訴你,我為什麼打他吧?”
“無論是什麼原因,你要知道,那是我兄弟,欺負我原柏逸的兄弟就是不行。”
原柏逸的話引得一眾高中生眼中都生出了尊敬,以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個講義氣的大哥級的人物了。
“那我就打他了,怎麼樣?”裴矩也針鋒相對的說道。
“那你被我打也是活該啊。”原柏逸說道:“你穿上護具,不要說我欺負你,因為你家裡是有劍傳的。”
“不用,打架還穿護具,一點也不男人,你快點吧,我還要回去吃飯。”
裴矩這種嘲諷的話讓原柏逸憤怒了,說道:“我要打爛你的嘴。”
“不行,這個世界隻有我爺爺可以打我,其他的人,我不允許。”裴矩認真的說道。
原柏逸給氣笑了。
“我打你,需要你同意?”原柏逸脫口而出,他話落,抓起旁邊比試用的橡膠木劍,朝著裴矩衝了過來。
儘管他被裴矩氣到了,但是腳下並不亂,在來到裴矩麵前不遠的時候,腳下居然是來了一個虛側,一個假動作晃了一下身體,手中的劍迅速空挑,這個目的是引動裴矩的動作,隻要裴矩一出動作,他便覺得自己贏了。
因為彆人動作一起,他一定先一步攻擊對方的破綻,就是這麼簡單,隻要夠快,一下就可以贏,在他看來,如果手中的劍是真劍,一劍便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