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被嚇了一跳。
視線不約而同的望過去,隻見裏麵走出一道高大健碩的身影,霍長淵穿著黑色西褲和白襯衫,手裏端著個果盤一身戾氣的走出來。
林宛白默默的抬手扶住額。
她好後悔……
剛剛為什麽不躺下,幹脆睡個覺呢!
黎江南這頭從香港過來的豬,表白也算了,非得在這個時候,簡直要害死她……
林宛白沒敢去看霍長淵的臉色,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此時跟包青天一樣黑。
腦袋垂下的眼角餘光裏,能看到霍長淵已經走到了病床前,兩個男人麵對麵而站,空氣中都能感覺到那股一觸即發的緊繃感。
林宛白無聲的吞咽唾沫,他們兩個……不會打起來吧?
若是真打起來的話,指望她一個病號拉架是不可能了,視線瞄向旁邊的呼叫鈴,準備隨時按響。
就在她緊張到冷汗都要流下來時,她預想中的失控畫麵沒有出現,像是不約而同的,兩個男人很有默契的恍若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黎江南狀似低頭看了眼表,“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林小姐,我就先回去了!”
“好……”林宛白呆滯的點頭。
“霍總,我走了!”黎江南衝他點頭。
霍長淵皮笑肉不笑,“黎先生,慢走不送!”
病房門關上,隻剩下他們兩個,凝窒的氣氛卻沒有絲毫減少,就像是看起來風平浪靜的海麵,其實蘊藏著驚濤駭浪,隨時都有可能翻滾而來。
黎江南離開以後,霍長淵大步走到櫃子前,將手裏的水果盤“砰”的一下就扔在了上麵。
林宛白後脊骨一緊。
她舔了舔嘴唇,主動打破沉默,“霍長淵,你水果都洗完了?”
霍長淵沒有回答她,而是徑自的將挽起的襯衫袖子重新放下來,係著袖口的扣子,至於她的話,擺明的意思是在無聲問她不會自己看?
“看起來洗的挺幹淨!”林宛白訕笑的說。
見他仍舊不理自己,把她當空氣,像是雕塑一樣擺著張撲克臉立身在那擺造型,她終於知道之前小包子那樣愛擺pose是遺傳誰了……
林宛白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咳,那個啥,剛剛他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哈!”
“不知道隔牆有耳這四個字?”霍長淵冷笑了聲。
“……”林宛白語結。
她當然知道啊,誰成想黎江南會表白的這麽突如其來,她也被驚呆了好麽!
林宛白靠坐在病床上麵,手背還插著針管,行動不便,隻能抬手朝他晃了晃,引起注意後小心翼翼的問,“霍長淵,你不高興啦?”
“我該高興?”霍長淵不陰不陽的反問了句。
“我也沒想到,黎先生今天會突然過來,還這麽語出驚人!”林宛白心裏七上八下的,叫苦連連,“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跟他私相授受!我在香港一共就和他見過兩次麵,加起來說的話也沒有超過十句,更別提有什麽貓膩,我也很驚訝,他怎麽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若是算上最後在機場的那次,倒是一共三麵。
隻是這會兒,林宛白可不敢多糾正,否則就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霍長淵聞言冷哼了聲,眸光幽幽,“是麽,一共沒見上兩次麵,就能千裏迢迢從香港追過來,老的想讓你當孫媳婦,小的隔天就跑來獻殷勤表白!”
林宛白冤枉死了,感覺自己簡直比竇娥還冤,真想看看窗外麵等會兒會不會飄雪,她衝他比劃著無名指上的鑽戒,“剛才你都聽見了,我的立場非常堅定,我還給他秀鑽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