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和秦淮年一起吃完了飯。
等到他們放下筷子時,藥袋裏的液體也快滴完了。
任武辦好了出院手續,順便叫來了護士拔針。
半個小時後,他六五們一行人離開了醫院。
黑色的勞斯萊斯慢悠悠的行駛在街道上,像是穿梭在陽光中的一條黑龍。
寬敞的車廂,舒適的真皮座椅。
這一切都非常熟悉。
郝燕和秦淮年並肩坐在後排,稍微挪動一下,膝蓋仿佛就能碰觸到一起。
她有些恍惚。
險些以為他們之間還沒結束。
離開醫院的時候,秦淮年就提出來順路送她到電視台,任武已經拉開了車門,她總不好拒絕。
秦淮年身上的病號服換回了西裝,褲線筆直,此時向後靠在椅背上假寐。
因為脖子後仰的姿勢,下顎的線條拉直,脖頸中間喉結突起的弧度就分外明顯,散發著強烈的雄性荷爾蒙。
他勾唇,揚著淺淺的笑意。
自從秦淮年吃飯時問完她以後,唇邊的弧度就沒消失過。
郝燕不明所以。
任武一邊開車,一邊有條不紊的和秦淮年匯報著行程。
秦淮年始終闔著雙眸,慵懶的應著。
光是聽著都密密麻麻,仿佛能看到辦公桌上小山高摞著的文件。
雖然深知秦淮年日理萬機,但他才剛出院沒多久。
郝燕輕捏了下手心。
她猶豫的想出聲,提醒他說醫生交代他回去後要多休息。
隻是話到了嘴邊,突然又想到他們之間關係已經結束了,現在連情人都不是,根本輪不到她多嘴,所以又吞咽了回去。
郝燕屏息著,側頭看著車窗外略過的街景。
很快,電視台的寫字樓便出現在了視野裏。
任武將車子停穩。
這時候正是午休時間,寫字樓進出的人不多,也沒有人注意到路邊,郝燕可以放心的從車上下來。
她悄悄清了下嗓子,看向秦淮年,微笑的說,“秦總,謝謝你送我過來,我先走了!”
秦淮年應了聲,“嗯!”
見他沒有睜開眼睛看自己的意思,郝燕便衝著前麵的任武頷首了下,然後推開了車門。
誰知一隻腳落在地麵上時,她的手突然被抓住。
秦淮年的大手牢牢攥住了她的。
掌心寬厚,幹燥溫暖。
秦淮年攥的很緊,指腹甚至無意識的摩挲在她細膩的手背皮膚上,陣陣的粗糲。
郝燕心髒都漏掉了半拍。
秦淮年鏡片後的雙眸睜開,深沉的望著她,“郝燕,我救了你,剛出院,還算是病號!”
“嗯。”郝燕故作鎮定,頓了頓,“……所以?”
秦淮年眉眼慵懶,直勾勾的凝望著她,“今晚我有應酬就算了,明天傍晚,我在辦公室等你,你送粥過來!”
鏡片後,那雙眼眸幽深的如同懸浮的氣泡,仿佛能將人溺斃在裏麵。
郝燕下意識的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