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想瞞著自己做什麽事情,那幾乎是易如反掌,她根本不會察覺到。
就算自己當真察覺到了什麽,也根本無力去改變。
不知不覺間,她就被排除在外,他們祖孫兩人儼然完全被謝家人拿捏了。
這次的事情,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謝老夫人都堅定了一件事。
她要培養自己的人手,她要開始過問和參與進這件事裏來。
哪怕現在已經有些遲了,但她至少要開始,要改變現在的局麵,不能任由事態繼續這般發展。
如果一切都隻是虛驚一場,那自然再好不過。
但如果,北弦真的對瑞兒下了毒,那……
謝老夫人閉了閉眼,心裏一片發涼。
如果北弦真的那麽做了,那他在謝老夫人心裏,就再也不可原諒。
不僅他不可原諒,便是她的兄長謝立新,她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全身心的信任了。
方才薑嬤嬤問她的那個問題,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不知道在這件事中,自己兄長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他是完全不知情,還是知情卻默認,亦或者,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他指使和授意的?
這些年來,謝老夫人一直從未懷疑過兄長會有別的居心,因為他對瑞兒真的表現得十分喜歡。
但現在她對誰都有種草木皆兵的不信任之感。
以前北弦又何嚐不是對瑞兒喜愛有加的模樣?
實際上如何,隻有他自己心裏知道。
現在想想,謝老夫人便不禁覺得自己太過想當然。
瑞兒在她眼裏就算是千好萬好,但他畢竟不是北弦的孩子,歸根結底,瑞兒與謝家之間的情緣關係其實已經隔了好幾層了,她又如何能篤信他們真的會對此毫無芥蒂,真心實意地輔佐瑞兒呢?
很多事情就是禁不起推敲和細想的,越是去推敲細想,心裏頭就越是會自我懷疑,最後就算是沒影的事兒,也能揣測出七七八八來。
更何況,這件事原本就有鼻子有眼,就更禁不起謝老夫人的推敲了。
他們原本牢不可摧的信任,出現了裂痕,再難修複了。
這一夜,謝老夫人又失眠了。
她又開始懷疑自己的院子是不是又被放了什麽東西,但這裏裏外外都已經清理打掃過,她以用不慣這裏的物件的名義,把一應家具都換了一遍。
院子裏外伺候的人也都是自己身邊用慣了的人。
如此,若還能被動手腳,那這裏就真的沒法住了。
她讓祝滿經來給她施針助眠,又以請教為借口,讓他幫自己看看這屋子裏的擺設用具是否還有哪些用得不妥當,會出現相克的,最後祝滿經什麽都沒檢查出來。
謝老夫人還不放心,“那為何我這幾日夜裏又難以成眠?”
祝滿經隻回她一句話,“乃心病也。”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