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口!
怎麼可以有這種下賤地想法呢!
你是池田君的女人啊!
暗暗責怪著自己。
然而曾經看過的小電影和長野直男的模樣卻在心裡不斷交替,剛平息的躁動再次浮現,既感覺羞愧又難以自持。
鈴鈴鈴。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接通之後,對麵傳來了池田櫻子的聲音:“小靖。”
“池田君!”澤口靖子慌忙應道,長野直男剛走池田櫻子就打來電話,總感覺做了什麼虧心事被抓到一樣心裡砰砰直跳!
“直男那家夥去找你了嗎?”
“沒有!”
“沒有?”
池田櫻子疑惑了下。
按道理來說,長野直男現在的處境應該會很著急才對,怎麼會還沒來。
澤口靖子卻一下子緊張起來,趕緊解釋道:“啊,不是!家裡剛才水管爆了,所以我請長野君剛才來幫忙弄了下......”
“小靖你不乖哦。不會是因為我沒在家,所以水管才憋炸了吧!”池田櫻子妙目一閃,帶著調侃說道。
澤口靖子慌忙說道:“沒有啦!真的是水管爆了,所以才請長野君來看看的。”
“那為什麼小靖剛才會說出沒有呢?”
“是我去找他幫忙,當然不算是他來找我了。”
“哦。這樣啊!難道不是小靖你太色色,因為我沒在家而找直男幫忙的嗎?”
“討厭!池田君既好變態!”
“哈哈......”
“......”
交代了一番。
池田櫻子掛斷了電話。
老實說。
心裡有點妒忌,有點生氣。
她聽得出來澤口靖子剛才一定跟長野直男發生了什麼,否則怎麼會氣息紊亂,那麼緊張,說話還前後不一。
但妒忌和生氣之外,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
好像,還挺好玩的呢!
女人啊!
果然無法克製本能!
不過我好像越來越變態了啊!
隻是再過幾年就要死掉了,變態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呢!
倒是直男這家夥,未婚妻和義母都很漂亮呢,如果...那家夥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吧!
與此同時。
長野直男換好衣服再次來到澤口靖子家。
因為剛才被池田櫻子調侃,澤口靖子臉上紅撲撲地,低著頭明顯不敢和長野直男對視。
幸好。
長野直男這家夥很粗心,抱著正事而來的緣故,倒是沒發現什麼異常。
“澤口小姐,池田君說關於堤家的事情你知道?”
“是堤二先生的事情吧!這個你一看就明白了。”澤口靖子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拿出準備好的東西遞了過來。
是幾本書。
最上麵的是《異邦人》————如今統治這個世界的,是那些憂鬱地商人。
然後是一本《在彷徨的季節裡》。
最後則是《辻井喬詩集》。
長野直男接過書,一臉茫然。
辻井喬他是知道的。
曰本注明家,文學家,他書房還有一本《消費社會批判》呢。
很長一段時期,這個文學大咖是他前身的偶像,那種對資本的痛恨也可以說是每一個年輕人的精神糧食。
可是自己問的是堤清二,給自己這些東西是什麼意思?
拿起書翻了翻。
沒有夾什麼東西或者錦囊之類。
長野直男咕噥道:“池田這家夥搞什麼鬼?打啞謎呢?”
“長野君!”澤口靖子臉上明顯在忍著笑,抿著嘴喊了一聲。
長野直男抬頭,投了個疑惑的眼神。
呆呆的樣子,像極了沙雕。
澤口靖子忍不住捂著嘴俏皮說道:“難道長野君不知道辻井喬先生就是堤二先生嗎?”
“納尼?”
“辻井喬這個名字是堤二先生的筆名啦。”
“......”
“......”
堤清二的父親是堤康次郎,這個人儘皆知。
而在那個時期,堤康次郎的地位和皇帝沒什麼區彆,放浪恣肆,妻妾五人,子女七人,他親自說過他情人無數,有多少私生子,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堤清二的母親是著名女詩人青山操,因此是第二任正室所出,才得以被承認姓氏。
不過堤康次郎這家夥很愛打野,經常在野戰區不歸,所以和青山操的婚姻沒有持續多久便離婚,堤清二跟著母親改姓青山,一直到12歲才歸於堤家。
但堤康次郎這個人,有著強烈的控製欲,不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連在生活上也是皇帝的唯我獨尊。
岀門回府,無論是傭人還是妻子女兒都跪著迎送。
而教育兒子也是帝王之術,每天除了毒打,就是讓兒子互相打架,美曰其名培養男子漢氣概。
傳授的思想也是堅強果敢,要忍受孤獨和寂寞,要獨立思考,不要交朋友,因為沒有人可以信任……他常常說“經商不需要學問”,“寫詩不如種田”,甚至禁止男人在家裡聽音樂。
倘若對他不言聽計從,俯首帖耳,則拳腳相加。商場上,他利欲熏心,野心勃勃,縱橫馳騁,不擇手段,大肆收購囤積土地,修建鐵路公路,開辦飯店百貨店遊樂場旅遊景點,到五十年代初,他創建的西武集團成為控製日本諸多行業的巨大的商業帝國。
在政界,他叱吒風雲,呼風喚雨,東征西討,所向披靡,連續十二次當選國會議員,兩次出任眾議院議長。
而堤康次郎的教育成果那是大大滴,大兒子堤清率先叛變,和母親一起被逐出家族,繼承權就輪到了堤清二。
從中學時期,堤清二就狂啃馬克思著作,積極參加學生運動。
1947年。
成城高中發生了一起學生運動。
因為校長拒絕承認曰本在二戰期間的某些曆史問題,學生和老師們自發行動起來,把校長從學校裡趕了出去。
而這場運動的發起人,就是正讀高中的堤清二。
驅逐校長事件讓堤清二名聲大噪,1950考進了東京大學經濟學係,跟著就被曰本共產黨吸收成為學生運動的領袖、與權力搏鬥的勇士,並且迫不及待改名橫濱鬱夫,直接跟堤家這個官僚資本家庭劃清界限。
恰逢1950年《日美安保條約》第一次簽訂,堤清二無數次發起學生運動,活躍在革命第一線。
堤康次郎再次喜提逆子一名,而且這次還要革自己的命,隻能表示爸爸我兒子一大堆,彆的沒有兒子多的是,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堤清二沒有了資本家的約束,也是非常活躍,組織運動,對峙軍警,成為了徹徹底底的無產階級專政革命鬥士,成為當時日共最風雲的人物。
於是,他被踢出了黨組織。
原因是橫濱鬱夫被查出是大官僚資本家的兒子,被打成了間諜和工賊。
但在持續顛沛流離的學生運動中,堤清二積勞成疾,患肺病咯血,又逢冷戰開始,曰本成為美國遏製蘇聯和華夏的棋子,新一輪《日美安保條約》引發數千萬人反對。
在病榻上得知學生運動遭到警察鎮壓、發生流血事件。
堤清二痛不欲生,覺得自己是落伍者,但真正的勇士敢於麵對慘淡的人生,既然父親資本家的血脈成為了詛咒,那就讓母親詩人的血脈熊熊燃燒吧。
在悲憤、沮喪、絕望中咳著血,他拿起筆走上了一條保爾.柯察金的道路,以筆名辻井喬發表,用詩集鼓舞人們繼續鬥爭。
他在短詩《黑暗之中》寫道:“黑暗/像雨滴一樣/是穿透無邊黑夜的/腳步聲”。
......
聽了澤口靖子的訴說。
長野直男人都是懵逼的。
“雲中的神霧中的仙“,遙不可及,深不可測。而堤清二的身世、生活、事業、人生,都神秘而古怪。
他竟然一直不知道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縱橫馳騁、建造了龐大的商業王國的堤清二,與在文壇上風流倜儻、獨樹一幟、構築了絢麗多彩的文學世界的辻井喬,其實是一個人。
更離譜是在曰本這種資本國度,竟然會有堤清二這種奇葩的存在。
先生!
長野直男這才想起來,池田櫻子的稱呼是堤二先生。
然後。
長野直男很不厚道笑了起來。
堤康次郎國會議長,在那個時代可是相當於皇帝一樣的存在,竟然生了這麼一個逆子,估計得活活氣死吧!
難怪很早就死了!
老大堤清反了,老二堤清二更狠,直接革自己的命!
這算的上是曰本第一逆子了吧!
不。
應該是地表最強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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