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左京區比叡山。
一大片綠蔭蔥蔥的植被將這裡覆蓋,站在山頂朝四周眺望,漫山遍野儘是五光十色的自然風光。
南邊有三千院、寂光院,東南方向有琉璃光院、蓮華寺等等,西麵是琵琶湖,從京都這邊和琵琶湖那邊都有很多登山口和纜車,櫻花季和楓葉季,風光之美可謂一絕。
踏著琵琶湖邊木質的橋麵,一棟唐代風格建築的彆墅院矗立在湖邊。
陽光照射在水麵,反射波光淋漓,偶有樹葉落在水麵,如蜻蜓點水,驚擾了平靜的湖水,劃過一圈圈細膩光滑的波紋,漸漸飄向遠方。
不遠處一處平緩地帶。
有勁裝女子在揮舞手中木刀,她紮著馬尾,一身緊身彈力衣,修長的雙腿與腰臀之間的曲線結合,勾勒出一道曼妙迷人的曲線。
在她不遠處。
樹蔭遮陽。
擋下了大片陰涼。
一宮裝麗人盤膝坐在地上,五官精致,濃眉大眼,身穿白底藍花的友禪染色,手捧一本藍皮古書,隻手握著茶杯,恬靜如水,山風拂來,吹動她額頭上的劉海長發,英姿颯爽,如璞玉落入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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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野直男靠近。
揮舞長刀的女子似是看到仇人,眼神淩厲,甩著馬尾,猛力揮著手裡的木刀,將旁邊的大樹砍得搖搖晃晃。
倒黴的大樹悲傷落下樹葉,緩緩飄下。
抓起一片恰好落到自己頭上的樹葉,長野直男走到宮裝麗人麵前盤膝坐下,鬼鬼祟祟問道:“小葉是大姨媽來了嗎?看起來好可怕啊!”
聲音不大不小。
池田小葉氣得杏眼圓睜,乾脆將樹乾當成了潑皮變態,又是一陣連砍帶踹。
池田櫻子麵露微笑:“大姨媽應該是沒來,但雌性動物到了這個年紀,遇到雄性過來,被基因控製了本能,發情是很正常的。”
“小姐!”池田小葉怒吼一聲,帶著不滿和憤怒。
池田櫻子挑了挑濃鬱的眉毛:“往往當人為一件事辯駁的時候,都是因為被戳中了痛點,小葉你得性格一定不會因為這種事而生氣,現在這麼大的反應,是被我說中了吧!”
小姐你這麼變態!
整天將我和這個變態牽扯到一起。
就算我是神仙,也會亂想吧!
池田小葉恨恨攥著拳頭,氣得甩著馬尾轉頭,一點都不想搭理身後的兩個人渣。
長野直男齜牙,池田櫻子也是發笑,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是充滿惡趣味的笑容。
“談一手?”
“正有此意呢!”
兩人起身。
長野直男脫掉鞋子。
跟在池田櫻子背後,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十字路,一路到了院裡。
亭台花榭,布滿了綠色植被,還有繽紛花朵姹紫嫣紅,圍繞在具有立體感的花圃之上,沁香入肺,煞是好聞。
到了花閣之下。
有兩名宮裝婦人守候。
吩咐倆人去取圍棋,池田櫻子坐下,朝著四周看了看,說道:“覺得這裡怎麼樣?”
“山清水秀,空氣怡人,難怪櫻子你長這麼好看,也隻有長期住在這裡,才能養出你得空靈納秀吧!”長野直男一臉認真,拍著馬屁。
池田櫻子一點都不害羞,反而落落大方說道:“說對了。這裡是東密幾代大師以從魔法術之力營造的山川秀麗,後有吉屋大師出手,專門為我打造的養神之地。”
“那這房子看著沒多久啊!”
長野直男訝然,有些意外這個回答,到了今天,他其實已經相信,風水學真的有著不可思議之力。
因為家族日誌裡記載了一些東西,確實無法用當代科學去解釋。
就像東京幾百年的風水鬥法,出自曰本幾大風水門派之手,貫穿了武家和天皇的爭鬥,也是各大財團之間的相愛相殺。
這時。
取棋盤的兩個婦人歸來。
一個捧著棋盤棋子,另外一個端著茶水茶具。
兩人放好棋盤,便後退幾步,轉身離去。
池田櫻子這才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結構圖放在那,重新裝修一下就行了。”
“所以,這裡是你得產業?”長野直男暗暗咂舌,即便現在可以用會社和家族的產業中飽私囊。
但比叡山這種地方,就這占地不知道多大的宅院,已經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了。
隻是池田櫻子並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拿起茶具泡著茶,將一杯輕煙鳥鳥的清茶推到了長野直男麵前。
茶香四溢。
清澈見底。
小小的茶杯猶如玉珠。
一口就能吞下。
長野直男拿起茶杯,一口抿下。
正準備再拍拍池田的馬屁,就聽對方說道:“不止這裡,除了這座彆院,整個比叡山都是我的產業。”
噗!
長野直男嘴裡的茶猛地噴射而出,狼狽至極。
“怎麼不往我身上噴了?”
“比叡山都是你得?你不是說隻有東寶嗎?”
“女人的話你也信?”
啪!
長野直男暗暗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可不是嘛!
自己吃的這種逼虧還少?
池田櫻子忽然又一笑:“這個其實也不算騙人啦!這種地方,能賣掉嗎?”
“有道理!但比叡山怎麼會是你得?那麼多寺廟......”
“和富士山一樣,劃分而治,不然你以為,武家憑什麼乾淨利索退出權力,總要給我們找個地方養老吧!江戶那地方挺煩人的,這裡馬馬虎虎過得去。”
長野直男立刻站起來。
池田櫻子疑道:“搞什麼鬼?”
“抱大腿!”長野直男說完,撲通跪倒地上。
池田櫻子樂不可支:“直男君你能不能有點出息?男子漢大丈夫抱一個女人的大腿,很丟臉的。”
“丟臉也沒關係啊!反正我現在都被人笑話是三姓嫁奴了。”
“那有沒有興趣,做四姓嫁奴?”
“可惡!尊嚴可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就一個比叡山就想讓我出賣尊嚴,這絕對不可能!”
“如果我加錢呢?”
“這個......”長野直男說著,瞅了瞅過來的池田小葉。
這還得了。
池田小葉眼睛一瞪,殺機撲麵而來。
“敢瞪我?錢不要了,但必須把小葉加上。”
“長野直男!你無恥!”
池田小葉瞬間氣炸,不顧池田櫻子在場,上來按著長野直男就是一頓暴打。
疼是挺疼的。
但反正又打不死,長野直男可勁抱著小葉的大腿,趁著她氣喘籲籲,一下子將她拱到了地上。
到底是女人,又沒法下死手。
眼看自己就要被輕薄,還是當著自家小姐的麵,池田小葉竟然眼圈一紅,哭了。
長野直男人傻了,不知道該怎麼下手,隻能求救看向巍然不動的池田櫻子。
“小葉彆傷心,下次咱們綁她一個太太替你報仇。”
“......”
“不行,全綁了。”
見到長野直男滿臉黑線。
池田小葉忍不住又是噗嗤一笑。
但想到自己剛才都哭了,又連忙忍住笑。
可又覺得綁了長野直男老婆很好玩,實在是忍不住。
哭哭笑笑。
長野直男覺得自己搞不懂女人了。
算了!
算了!
曰本這地方,都是神經病。
愛咋咋地吧!
不就是太太嘛!
彆的沒有。
太太還不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