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一路向著不知名的方向前行著。
車箱內,周言漸漸地又開始迷糊起來。
上車之前,醫生又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畢竟是精神病院,這玩意多得是。護送的警察們也樂得清靜。
昏昏沉沉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周言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間牢房之中了。
周言晃了晃腦袋,有些艱難的站起身來,並望向四周。
話說這牢房比他想象的要好不少,雖然空間不大,但是比起電影裡那些堪比茅廁的牢房乾淨多了。
此時周言的麵前,是監獄標配的鐵柵欄,刷著青黑色的漆,他伸手晃蕩了一下,能感覺到到,結實程度屬於那種‘發你把電鋸都弄不開’的類型。
而左右兩邊,是一模一樣的兩麵牆,非要說點不同的,就是左麵的牆裡嵌著一麵鏡子,長寬最多不超過15厘米,外麵有一層透明的塑料板擋著,應該是為了避免囚犯打碎玻璃當刀片之類的情況發生。
至於身後,是一張單人床,床上的被褥看起來還挺舒服的。
在角落裡,還有一個馬桶。
沒錯,馬桶,抽水的那種,這玩意在監獄裡可算是高端設施了。
但是越高端,周言的心裡就越忐忑,因為這種檔次的單人間,十有八九是給死刑犯準備的。
‘行刑前,給囚犯吃好住好’,這種習俗好像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是通用的。
在這忐忑的心情中,周言走到了鏡子前。
鏡子裡映出了一張典型的亞洲麵孔,不到30歲,和前世比起來更加棱角分明。
這裡的‘棱角分明’可不是形容帥氣的,而是單純的夥食不好,又長期不見陽光,餓出來的。
周言對著鏡子端詳了一會,隨後就坐回到了床上,開始試著將這幾天的經曆捋順。
首先,自己肯定是死了,那麼大一輛卡車從身上碾過去,估計給自己收屍的時候,都得用掃帚。
可正回憶著......
等等!
周言突然愣住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是忘記了前世的很多東西,就比如自己前世是乾什麼工作的,有沒有成家,生平經曆之類,這些記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模糊成一團漿糊了。
隻是還殘留著‘年齡’‘名字’,這種最基礎的記憶。
“搞什麼?是重生的後遺症麼?”周言一邊嘀咕著,一邊更加努力的往記憶深處挖了挖......而結果依舊是無濟於事。
“行吧,既然重生了,那前世的記憶忘了就忘了吧。”他無奈之下,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關於這一世的記憶了。
周言閉上眼睛,再次進入回憶,結果......依舊是一片空白。
時間......世界觀......過往二十多年的記憶......全都一無所知,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成為殺人犯的都不知道。
“這他娘的不扯呢麼?”
周言坐在床上,越想越來氣,這個殺人犯當的也實在是太憋屈了。
蹭的一下,他站了起來,走到鐵窗前,扯著脖子就開始喊。
“有人麼?來人啊!我要找律師!”
不出一分鐘......
“滴~滴~”電子門的聲音響了起來,一串腳步聲悠遠而近,隨即,一名獄警裝扮的人進入了周言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