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似乎是怔了一下,難道說,這些書中的人,也會因為這次案件,而產生什麼心理上的愧疚麼?
這當然不是他們的鍋,他們全部隻是書中的人罷了。
他們對於自己的幫助,也隻是自發的,是出於友情,而不是義務,他們破案,得不到一分錢,也不會有人讚揚他們的推理,甚至除了自己,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謝謝你們......這不是你們的錯,是我的。”周言觸摸著手中的筆記......
偵探......
原來,這才是偵探。
之前的小孩子謎題,孤兒院的鬨劇,其實......都不是偵探。
偵探承載的,是委托者的信任,是希望,是生命!
這一刻,周言似乎理解了,為什麼林溪對偵探社有著那麼巨大的堅持;為什麼李雷的父母,在臨終前,也要將偵探的使命傳承下去;為什麼如此討人厭的趙晟睿,一路上都嘰嘰喳喳的,而在此刻,都沉默的不發一言。
這......才是偵探。
......
終於,幾個小時後,周言等人來到了警局。
錢先生經過一番勸阻,已經不再吵鬨,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角似乎有些微紅。
在看到了錢夫人在一行人的陪同下走了過來時,錢先生似乎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隻是過去,抱住了錢夫人。
就這麼抱了良久。
終於......老郭不得不開口道。
“對不起,錢先生,我們還要帶錢夫人錄口供......”
“錄口供?她剛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啊,你們難道還要讓她再重複一遍這種事情麼?”錢先生的情緒很激動的說道。
老郭避開對方的視線,然後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必須按照程序走,而且,令夫人也的確是殺了人......”
錢先生的腦子似乎嗡的一下:“殺......殺了人?”
“是的,她殺了綁匪。”
“可......可是那是綁匪啊。”錢先生說道:“難道你說的錄口供,是要定她的罪麼?”
“......”一陣沉默:“法律就是法律,令夫人殺人的事情,是事實,不過從事件本身來看,應該不會是什麼嚴厲的判決,律師請的好的話,說不定能判罰的更加輕一些。”
“瘋了麼?什麼叫判罰的輕一些!我們才是受害者啊!”
“對不起......不論怎麼樣,暫時......還是要按法律程序走。”
說罷,老郭就帶著錢夫人,消失在了警局走廊的儘頭。
趙晟睿自然也跟著去了,身為這次案件的主要負責人,他必須也在場。
這樣,整個走廊上,就隻剩下周言和錢先生了。
錢先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將臉深深的埋在手裡。
孩子沒有了,妻子竟然還可能會被定罪,這種打擊,可能對他來說實在是大了一點。
周言也坐在了他的身旁,但是他肯定不會去安慰什麼,因為這時候說什麼,都是無力的。
窗外漸漸的有了些光亮,淩晨最黑暗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已經過去了。
周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他的視線,好像是偶然的看到了錢夫人的外衣。
它就放在錢先生旁邊的座位上,因為上麵沾了些血跡,所以就脫下來了。
而就在那衣服兜處......
周言好像是看到了一張黑色的卡片,調皮的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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