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宗宗主有點方。
身為一宗之主,八劫境強者……放眼整個修道界,太虛宗宗主也算是大人物。
當然。
這個“大”,要看和誰比,和江河比“大”,那不是自找其辱嘛?
他欲哭無淚,道:“江先生,您是認真的?”
“廢話!”
江河無語,黑著臉罵道:“難不成我會坑了你不成?時間緊迫,彆廢話了,你現在便引動劫雲,我來助你渡劫。”
“好!”
豁出去了!
既然江河說保自己,那便信江河一次!
主要是……沒得選!
萬一江河不高興,一巴掌把自己拍死了怎麼辦?
太虛宗宗主一咬牙,立刻動身,向著遠處飛去。
“狗日的東西!”
江河咬牙切齒,怒道:“你乾嘛去?不就是讓你渡個劫嘛?分分鐘的事情,至於跑路嗎?”
轟隆!
他探手隔空一抓,頓時方圓十裡內的天地靈氣都被抽空,一張巨大的法力大手憑空形成,一把便將飛出八百多米的太虛宗宗主給抓了回來,拍倒在了地上。
太虛宗宗主哭了,嚎叫道:“息怒,江河大人息怒,我隻是想走遠一些渡劫,以免天劫波及到江河大人的宅院。”
江河:“………”
他有些尷尬。
可這種情緒,是不能表露出來的。
畢竟我江某人,如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所以他便黑著臉喝罵道:“就憑你?渡個劫而已,能有多大動靜?老子渡劫時,一口氣從一劫境渡到九劫境,那天劫都沒能傷到我分毫,你起來,就在這兒渡劫!”
“啊?”
太虛宗宗主掙紮著起身,咳了一口血,氣息萎蔫,卻是江河剛剛那一掌不小心將他拍成了內傷,他求生欲極強,做著最後的掙紮,道:“江河大人能否給我半日時間調息傷勢,否則我以這種方式渡劫,必死無疑。”
江河默默的取出了斬蚊劍。
太虛宗宗主立刻改口,道:“渡,渡,我現在便渡!”
他紅著眼眶,猛然催動自身法力大道,周身一股奇特的道韻彌漫而出。
這股力量,被天道所感應,霎時間天地間風吹雷湧,天上,數百裡劫雲迅速彙聚。
太虛宗宗主升空,抬頭看著那巨大的劫雲以及劫雲中翻滾的雷霆,感受著天劫所帶來的巨大壓力,明白自己今天肯定是十死無生,不由悲從心起,大叫一聲,高聲道:“莫長老,若我今日渡不過這一劫,還望你將我的屍骨帶回太虛宗,埋在太虛宗的小青山山腳下。”
“江河大人!”
他又看向江河:“若我難以扛過雷劫,還望你莫要遷怒太虛宗……”
砰!
他一句話尚未說完,便見江河身形一閃,來到了他的身後,一記手刀,直接將他揍暈。
隨手將太虛宗宗主的屍體扔給莫長老,江河罵罵咧咧,道:“一個大男人,廢話這麼多?老子說能保你渡劫,便一定保你渡劫,婆婆媽媽,煩不煩?”
抱著太虛宗宗主的莫長老一時見手足無措,喃喃道:“江河大人,宗主暈過去了……他……他該如何渡劫?”
“無妨。”
江河抬頭看向天上,那恐怖的劫雲並未散去。
天劫,並不會因為渡劫之人昏迷便會不劈……
轟哢!
就在這時,一道粗大的雷霆呼嘯而至,向著莫長老懷中的太虛宗宗主劈去,莫長老“啊呀”怪叫一聲,直接把懷裡的宗主給扔掉了。
“宗主休怪,我若不扔了你,便會被天劫波及……”
他一閃身,轉身就跑。
這時,江河出手了。
他探手一抓,將那一道天劫擒在手中,周身道韻震蕩,法力爆湧,鎮壓著那一道天劫,那粗大恐怖的雷霆在江河的掌心不斷掙紮跳動,大約過了三秒,安穩了下來。
江河取出一枚瓷瓶,將這一道天劫塞入瓷瓶之中,而後縱身一躍,飛入了劫雲之中。
莫長老,靳思道以及王侯紛紛抬頭看去,卻見那劫雲之中雷光湧動暴走,瘋狂的向著某處攻去,因為劫雲雷光的原因,他們看不見江河的身影,也無法以神念觀察,隻能看到一道劍光陡然斬出,下一刻劫雲中那瘋狂湧動的劫雷頓時溫順了下來。
江河走出劫雲,取出瓷瓶,將那道道劫雷迅速收入瓷瓶之中。
天上。
劫雲緩緩散去。
一股奇特的力量,從天而降,落在了太虛宗宗主身上。
而地上,被莫長老扔在一旁的太虛宗宗主則是身體一顫,蘇醒了過來。
渡劫境強者渡劫成功,是有天道饋贈的……
他蘇醒的瞬間,便感應到了自身的變化,當即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抬頭看了看天空。
天空湛藍,萬裡無雲,劫雲已經消散。
太虛宗宗主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江河,看了看靳思道,最終目光落在了莫長老身上。
莫長老目光有些躲閃。
話說,宗主剛剛陷入昏迷,應該不知道自己扔掉他的事情吧?
“莫長老,我昏迷多久了?”
太虛宗宗主嗓音沙啞,開口發問。
莫長老想了想,道:“大概十個呼吸左右。”
“十個呼吸?”
“難道剛剛的一切都是幻想?我並沒有渡劫?”
“等等……我的身體狀態,顯然已渡過天劫了……可我都昏迷了,是如何渡劫的?”太虛宗整個人都懵了,莫長老來到太虛宗宗主身前,低聲解釋了一遍。
“什麼?”
太虛宗宗主渾身一震,失聲道:“當真可以如此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