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業見是這老頭,來了精神:
“前輩,咱們前不久才見麵,這銀鱗花是正是六日前你見過的那株。”
山羊須老頭看上去就像內行人,加上渾身的藥草味,很像刻板印象中的煉丹師。
但凡是煉丹師,都窮不到哪裡去!
老頭驚疑一聲,眯著眼睛上下打量陳業,一拍大腿:
“還真是你小子,幾天不見,老夫都認不出你了。”
這小子雖說看上去還是寒酸,但和前幾天那落魄的乞丐相差甚遠。
“這靈花,就是患了魔氣的那株?”
山羊須老頭端詳著銀鱗花,沒一會兒就肯定自己的猜測。
他沉浸藥草一道大半生,該有的眼力還是有。
在彆人看來一模一樣的靈植,在他眼中卻有千般不同。
老頭枯槁手指輕輕搭在銀紋葉片上。
銀鱗花原本萎靡的根莖此刻飽滿瑩潤,連花瓣邊緣被魔氣腐蝕的鋸齒狀缺口都生出新芽。
陳業搓著手,壓抑著激動的心情,賠笑道:“前輩,你覺得如何?”
“好手段!”
老頭撫掌驚歎,越看越是心驚,眼睛片刻都舍不得離開,
“魔氣汙染一向是靈植最棘手的難題,而這銀鱗花,除了第一刀略有瑕疵,其他刀口竟完美無缺!雲溪坊何時出了這般人物?”
陳業心裡一咯噔,老頭的神色太過震驚,反而讓他心生不安。
他忽然理解徒兒的反應——他越是示好,徒兒越是害怕。
當事情超乎預料,往往會讓人失去控製感。
他似乎低估麵板上“圓滿”一詞了?
何謂圓滿?
即十分完滿,沒有欠缺!
但好在隻是一個低階術法,應該不會引起太大波瀾。
他身後的兩個女娃神情都有些緊張。
知微甚至胡思亂想起來:難道……是陳業用了障眼法?
不然,他憑什麼有這種本事!
陳業不認識山羊須老頭,可知微認識。
老頭是本草堂堂主,不止是靈植師,還是煉丹師!
而本草堂,可是與妙丹閣並列的老字號!
陳業順勢將花盆往前推了半寸:“前輩可要驗看?保管沒有問題!”
山羊須老頭頷首,雙指並攏點在土壤,青芒自指尖滲入花盆。
銀鱗花突然無風自動,花蕊中竟凝結出細小的靈氣露珠。
這是靈植健康的征兆!
“返本歸元,生機暗藏。隻是狀態尚且不佳,小友溫養不足,但無傷大雅。”
山羊須老頭收回手指,滿意點頭。
看著陳業的目光帶了幾分讚賞:
“不錯,當今世人浮躁,小友卻能潛心深耕去疾刀訣,實在難得!小友恐怕自小習練此法,才有今日境界。單是這個手藝,就足以小友吃喝不愁!”
陳業不失禮貌的一笑。
前身倒是習練有二十年,但才堪堪大成,而自己隻花了五天就到了圓滿。
“老夫不多說,十八靈石,買了。”
山羊須老頭說著,摸著扳指,靈光一掠,一小袋靈石就出現在掌心。
這是儲物戒!
坊市內主流的儲物法器有兩種。
一種是儲物袋,價格在三十塊靈石左右,另一種便是儲物戒,價格最低也在一百塊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