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塚石門在斬妄劍下裂開蛛網紋時,七十二柄倒懸的青銅劍突然齊鳴。
沐雲澈踏著劍吟聲前行,每步落下都有冰霜順著褲腳攀爬,卻在觸及天劍骨時蒸成白霧。
"沐家禁地,擅闖者..."
四道黑影自冰棺躍出,話音未落便被劍氣掀飛兜帽。
為首的枯槁老者盯著斬妄劍,突然癲笑出聲:"大房餘孽竟能走到這裡?"
二長老沐玄風枯指劃過冰壁,萬千劍痕亮起幽藍微光。
"你可知這劍塚為何二十年無人敢入?"
冰層深處傳來鎖鏈拖拽聲,七十二道劍意凝成凶獸虛影。
沐雲澈屈指輕彈劍鞘,凶獸虛影突然調頭撲向沐玄風:"因為養了四條老狗?"
"放肆!"左側長老袖中射出九枚透骨釘,卻在沐清雪遺留的血氣中凝滯。
沐雲澈瞳孔驟縮,那些暗器上沾著的,分明是至親血脈的冰魄氣息。
"你們用我妹妹的血..."斬妄劍突然發出淒厲尖嘯,青銅劍陣應聲炸裂。
沐玄風暴退時撞碎冰棺,露出棺中堆積的銀鈴碎片,每個鈴鐺都刻著"雪"字。
"哥..."
幻聽般的呢喃讓沐雲澈劍氣失控,整座劍塚開始崩塌。
沐玄風趁機捏碎控屍符,三具掛著冰霜的劍奴破冰而出。
竟都是當年大房親衛。
"看著昔日忠仆的屍身,"枯槁老者舔著唇上冰碴,"可還下得去手?"
劍奴頸間銀鈴晃動,沐雲澈眼前忽然浮現二十年前的光景:
這些侍衛曾手把手教他劍招,有個叫沐十三的還替他擋過毒箭。
"三房好手段。"斬妄劍垂落雪地,沐雲澈突然扯開衣襟,心口劍疤迸發青光,"可惜忘了劍奴終究是..."
劍鳴聲蓋過最後半句話。
三道青光自劍疤射出,精準穿透劍奴眉心符咒。
沐玄風看著恢複清明的屍身朝自己拔劍,終於露出懼色:"你竟能逆轉控屍..."
"不是逆轉。"沐雲澈踏著冰棺碎片走來,"是解脫。"
最深處的玄冰囚籠,八條噬魂鏈貫穿少女琵琶骨,沐清雪腳下沸騰的血池中沉浮著上千斷劍。
"小雪?"
鎖鏈晃動的聲響驚醒了蜷縮的人影。
沐清雪抬頭時額間金鈿剝落,露出下方猙獰的劍紋烙印:"哥哥...是幻覺嗎?"
斬妄劍突然脫手飛出,卻在觸及鎖鏈時被反震回來。
沐雲澈接住佩劍的虎口迸裂,這才看清鏈上刻著天樞宮獨有的封靈咒。
"需要四把鑰匙..."幸存的劍塚長老剛開口,咽喉就被冰錐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