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最近的虎族壯漢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製地暴退,手臂瞬間腫成紫黑色,臉上滿是痛苦神色。
“啊,這毒霧好厲害!”虎族壯漢慘叫著。
佘長老見狀,趁機高呼:“此子要毒殺全場!大家快小心!”
恐慌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觀眾席上的妖群頓時亂作一團。
推擠奔逃,呼喊聲、咒罵聲不絕於耳。
鶴老的道袍鼓蕩如帆,正要施展寒冰結界,卻見沐雲澈咬破指尖,血珠在空中繪出冰蓮陣圖。
“定!”沐雲澈大喝一聲,聲音響徹全場。
毒霧觸及陣圖刹那,竟凝成晶瑩的翡翠雪花,緩緩飄落。
沐清雪不知何時醒了,三條狐尾纏著丹爐底座,驚喜地說道:“哥哥在造雪...”
白璃的狐尾掃開一片雪花,瞳孔驟縮,她發現每片雪花中央都封著一縷純淨藥氣,不禁驚歎道:“這...這是何等精妙的手法!”
女帝殘魂的虛影越發透明,聲音也變得有些虛弱,在沐雲澈的識海中說道:“第三時辰,凝丹。成敗在此一舉,小子,千萬要撐住。今日我們還未雙修呢!”
丹爐內響起清越劍鳴,冰火劍氣化作千絲纏繞藥氣。
沐雲澈的元嬰忽明忽暗,新生劍骨承受不住雙重劍氣,開始浮現裂痕。
“他在咳血!”斑奴突然指向丹爐下方,大聲喊道。
眾人望去,隻見殷紅血珠順著沐雲澈下頜滴落,卻在觸及爐身時燃起金焰。
“哈哈,看來他是撐不住了,強弩之末!”佘長老看到這一幕,蛇尾興奮地拍打地麵,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孔雀妖修突然拋出一枚七竅丹,喊道:“小友接藥!快服下這丹藥,補充些元氣。”
丹藥在空中化作青鸞,帶著一絲希望飛向丹爐。
然而,青鸞在靠近丹爐時被劍氣絞碎,化作一片光芒消散。
女帝殘魂冷笑一聲:“區區地品補元丹,配不上我的爐鼎。這等丹藥,對我毫無用處。”
暮色逐漸籠罩了整個煉丹場。
虎族壯漢掰著手指嗤笑:“三個時辰溫爐萃靈,凝丹又要三個時辰?老子媳婦都改嫁三回了!這小子肯定是在瞎折騰。”
周圍又是一陣哄笑。
沐雲澈突然單膝跪地,劍骨裂痕蔓延至心口,臉色頓時蒼白如紙。
白璃的狐尾剛要動作,卻被結界反彈回來,焦急地喊道:“沐雲澈!你一定要撐住啊。”
“最後半刻...”沐雲澈抹去唇邊血漬,艱難地說道,“還差一味藥引!”
佘長老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蛇信突然卷向昏迷的沐清雪,嘴裡還說著:“這不是現成的九尾聖體?用她來做藥引,再好不過。”
“你敢!”女帝殘魂的虛影徹底消散,隨著這聲怒吼,冰火劍氣失控暴走。
丹爐蓋被狂暴氣浪掀飛,爐內噴出的卻不是丹丸,而是一柄冰火交織的劍氣。
刹那間,橫掃全場!
斬斷佘長老的蛇信,劈碎孔雀妖修的羽扇,最後釘在鶴老的寒玉案台上。
劍身纏繞的丹氣漸漸消散,露出焦黑的爐底——空空如也。
死寂持續了十次心跳,整個世界仿佛凝固了一般。
“哈!煉了個屁!這家夥就是個騙子,根本煉不出丹藥!”虎族壯漢第一個拍腿大笑,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濃。
佘長老捂著斷舌含糊嘶吼:“廢...廢物...”
聲音因為斷舌而變得模糊不清,但依然能聽出其中的憤怒與不屑。
孔雀妖修凝視著案台顫動不止的劍氣,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忽然抬手製止喧嘩。
“諸位且看。這劍氣似乎暗藏玄機。”
那劍氣竟在寒玉案上刻出丹紋,紋路間流轉著冰火靈光。
鶴老枯槁的手指撫過刻痕,聲音發顫:“丹氣化劍,這是...”
“炸爐而已。按規矩該廢去修為!這小子壞了丹會的規矩,必須受到懲罰!”佘長老的毒霧卷向沐雲澈,惡狠狠地說道。
白璃的九尾燃起青焰,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息,她怒目而視,大聲喝道:“誰敢!你們要是敢動雲澈,我跟你沒完!”
“且慢。”鶴老突然捏碎案台,劍氣丹紋懸浮半空,他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此子煉的不是丹...”
冰火劍氣突然爆開,化作漫天光雨,光芒耀眼。
光雨中浮現出三百六十味藥材虛影,竟在虛空自行組合成丹方。
沐清雪的狐耳突然豎起,驚喜地喊道:“哥,丹爐在說話!這是怎麼回事啊?”
青銅丹爐發出亙古劍鳴。
那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爐身劍紋投射出上古文字:以天地為爐,化劍氣為丹。
女帝殘魂的歎息隨風飄散:“傻子,這才是真正的...丹劍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