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拿出鑰匙,插入鎖孔,輕輕一轉。
“哢噠”一聲,門開了。
一股淡淡的灰塵味撲麵而來,還夾雜著熟悉的家的味道。
蘇白走進屋內,順手打開了燈。
客廳不大,二十多平米的樣子。
各種擺設和兩年前他離開時幾乎一模一樣。
沙發、茶幾、電視機......
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他隨手把鑰匙扔在茶幾上,然後脫下外套掛在門邊的衣架上。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顯然是太久沒人住,通風不暢的緣故。
窗台上擺著一盆乾枯的綠蘿,葉子早就黃得發脆,土裡甚至冒出幾根細小的雜草。
他皺了皺眉,伸手把花盆端起來,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
轉身時,他注意到牆角的書架上還放著幾本泛黃的舊書,書脊上寫著《靈劍基礎理論》和《異獸圖鑒》之類的大字。
他走過去,隨手抽出一本翻了翻,紙張有些發脆,書頁間還夾著一張便利貼,上麵是他兩年前隨手寫的筆記:某頁某段的錯誤標注。
他笑了笑,把書放回去。
這玩意兒如今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
廚房在客廳旁邊,小得隻能容下一個人轉身。
灶台上空蕩蕩的,水槽裡積了一層灰,角落裡還有幾隻乾癟的小蟲子屍體。
他擰開水龍頭,管道裡傳來一陣“咕嚕嚕”的響聲,過了幾秒才吐出幾滴鏽紅色的水。
他等了一會兒,水流終於變得清澈,便接了點水洗了洗手。
冰涼的水順著指縫流下,他甩了甩手,隨手扯了塊抹布擦乾。
櫥櫃裡還有半袋米和一瓶過期醬油,他瞥了一眼,沒動,轉身走了出去。
臥室在最裡麵,推開門,一張單人床靠牆擺著,床單皺巴巴地堆在上麵。
床頭櫃上放著一盞台燈,燈罩上落滿了灰,旁邊還有一個壞掉的鬨鐘。
他走過去,拉開窗簾,窗外的夜色濃得像墨,遠處幾棟樓的燈光稀稀拉拉地亮著。
玻璃上蒙著一層霧氣,他用手指抹了抹,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然後推開窗戶,讓冷風灌進來,把屋裡的黴味衝淡幾分。
他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陷進癟下去的靠墊裡。
房間安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偶爾夾雜著樓下傳來的一兩聲狗吠。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上幾道淺淺的疤痕在燈光下若隱若現,那是這兩年在外闖蕩留下的印記。
他靠著沙發背,閉上眼,腦子裡卻沒多想什麼,隻是覺得有些疲憊。
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倦意。
是一根弦繃了太久,終於鬆下來時的空虛。
他的目光漫無目的地掃過房間,突然覺得這地方雖然破舊,卻有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這是他自己的地盤,不用防備什麼,也不用硬撐著什麼。
夜已經很深了,他看了眼手機,淩晨一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