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鎖鏈閃著紅光在林間穿梭將生靈釘穿,觸目的裂縫將從天幕撕裂成網狀。青崖上空懸著的血月如同怒睜的天眼,青崖巨石崩塌,一道人影掉入深不見底的峽穀巨口中。
“一人飛升萬骨枯,凡人偏要爭仙命。”
“不周傾,血月現,太虛劍破混沌劫!”
一道道喝聲如滾雷,落地塵煙激蕩,回聲不絕。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青崖巨石上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半大小子,渾身一個激靈,很快醒來。雖然身體看上去偏瘦,皮膚不似尋常山裡小子那麼黝黑,但一雙眼睛卻透著一絲倔強。
林風發現還在青崖巨石上躺著,天空還是青黑色,銀月高懸山脊,一切並無異常。
原來一切都是一個夢,這個夢如此真實,林風渾身被汗水浸透。他起身跳下巨石,今天可能是自己太緊張了。
如果在天亮之前沒有捕獵到一隻獵物,那麼林風一家就要被逐出林家堡的核心層了,自動放棄所有修煉資源,以後隻能靠耕種為生。
林風今天滿十二歲,族長要求林風進山捕獵,接受宗族考核。照常人來說,這樣的任務並不算太難,而林風從小都被鑒定是天生廢脈,體內不能積蓄真氣,不能習武。
本來林風天生廢脈,如果族長稍加通融,就會免去考核。但林風出身獵戶世家,再加上父親林山太正直,多次仗義執言,與族長素來不和,所以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崇山峻嶺,爬上山都困難,更不要提打到獵物了,眼下天快黑了,為了安全林風必須儘快下山回家。
下山的路走了無數次,雖然不難走,但是曲折迂回。
幽處鳥語遲,曲徑誰人知。
大蒙山氣勢如龍,折騰銜珠,綿延千裡。霧天雲鳳之下草木蔥鬱,幾株古木盤虯臥龍&bp;藏身懸崖絕壁之間,臨臥於絕壁之上,直指蒼穹。
大蒙山環境倒是優雅,隻是生在大蒙山,林風也從未走出過大蒙山。
父親給他取名林風,也是希望他像林間的風一樣灑脫自由,擺脫命運的羈絆。
山風徐來,霧色漸消,叢林掩映之下的一條彎彎折折的羊腸小徑若隱若現。
快到家了,林風不由得加緊了腳步。
青石鋪成的羊腸小道沿山脊曲折蜿蜒而下,斜斜地插進了一座樹木掩映,清幽寧靜的小山村。
一百多戶人家依山就勢,在從大蒙山中流出的一條小溪旁錯落而居。走近了又見炊煙嫋嫋,雞犬相鳴,孩童奔走追逐嬉戲打鬨。村頭都是高大的樓堡,村尾隻有幾間破舊的瓦房,院牆棱角上的泥磚已被磨圓,屋頂蓑草卻還泛著青色。
“林風,你沒打到獵物,居然還敢回來。”
“哈哈哈,天生廢脈注定就是廢物。”
“你們也許不知道,我聽話那個廢物還想當仙人”
“廢物練武都不成,還想修真當仙人?”
村子裡,沿途都是各種冷嘲熱諷。
林風默默攥緊拳頭,也不管那些,徑直就往家裡走。
我是凡人,但爭仙人命!
林風心裡憋著一口氣,他不服命運,不服天道。命運和天道不給的,偏要爭一爭。
竹子籬笆圍成的院子裡,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身著洗得有些發白但整潔的粗布衣褲,腰間彆著彈弓,身形結實,虎頭虎腦,黑溜溜的眼珠靈光閃動。他放下擼到小腿上的麻布褲子,擦了一把粘在臉上的泥土,衝屋裡叫喊著“爹爹,哥哥打獵回來了。”
這個小男孩正是林風的弟弟林雷。
這時,厚重的木門開了,一個手拿鋼叉背著弓箭,身著麻布青衫的大漢走了出來,那漢子年紀約莫四十,除了膚色稍黑以外,看眉眼之中隱隱透著一股英氣,倒不似尋常莊稼漢那般憨蠻。他腰間還掛著一根沾滿陳舊的血跡的麻繩,綁腿齊小腿,看來是經常進山。
林風的父親走了出來,看打扮像是要進山打獵。可是他不是受傷了嗎?
“爹,如果沒完成任務就算了,我們就去村子外圍耕種。”林風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