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乾物燥,周圍樹木很快跟著燃燒了起來,火勢越燒越猛。林山夫婦趁火打劫,躲在樹林中朝他們放冷箭,或者向被火燒得暈頭轉向慌不擇路跑進樹林的落單兵亂兵下手。
那些亂兵的糧草輜重很快化成了灰燼,但畢竟是行伍出身,在遭遇襲擊損失慘重後,他們終於醒悟過來,也不再救火了,集結兵馬,組織反撲。
他們跨上戰馬,哇哇大叫著朝林山夫婦圍了過來。
林山此時也不懼怕,儘管右手骨折,但是掄起長劍就迎了上去。
隻見他劍法大開大合,氣勢雄渾,如同蒼龍出海,迎著驚濤駭浪卻是愈戰愈勇,一劍下去,四周樹枝應聲而斷。敵人雖然人數眾多,但是一時也占不了上風。
李金蘭身姿輕盈,騰挪縱躍,長劍如影隨形護著周身,一招揮出,劍氣綿綿不絕。他們互為犄角,上刺夷兵,下砍馬腿,追殺得那些亂兵紛紛後退。
林風遠遠地看著,心裡又是緊張,又是驚奇。在他的記憶中隻是爹爹會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但是現在看到卻是父母對陣一百多個訓練有素的騎兵,卻不落下風,並且招式精妙,內力深厚,看來他們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但一直瞞著自己。
昨晚迷迷糊糊聽他們說什麼解開武境封印,難道他們都是武者?
鮮血染紅了衣服,早已分不出是自己還是敵人的。大火還在燃燒著,周圍躺著四五十個馬賊的屍體,林山看想著鄉親都不明不白地死於這些亂兵之手,心頭越是火起,暴喝連連,長劍劈過就會倒下一個敵人,他紅著眼睛殺得敵人連連後退。
李金蘭長劍揮出,擋住後麵朝林山當頭刺來的長矛,飛起一腳,將迎麵而來的亂兵,連人帶馬踢翻在地。林山一刀下去,就將滾鞍下馬的敵人腦袋砍了下來。
那些亂兵眼見不能奏效,就改變了陣勢。步兵拿著盾牌在前,弓箭手在後,騎兵從兩側包抄。林山夫婦苦戰多時,以寡敵眾,但並不怯陣,林山搶過一麵盾牌擋住射來的弓箭,李金蘭專挑騎兵的馬腿下手,所以立刻又有二十來個亂兵倒在了山坡下。
眼見死了這麼多人,連區區兩個人都對付不了,那些亂兵急了,一個個不要命地往前衝。林山手中的劍也卷了口,連番苦戰後體內真氣也感覺不濟,隻得邊戰邊往山上退。
山上樹多林密,林山躲在樹後放了幾支冷箭後,便沒有了動靜。此時他們真氣不濟,渾身帶傷,所以隻能避其鋒芒,躲進了那一片樹林中,一有敵人靠近就放箭,自己在暗,敵人騎著馬目標大,完全是活靶子。
那些亂兵商量了一下,也不強攻了,圍在樹林四周,取了些還在燃燒的樹枝扔進樹林裡。林山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水,包紮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眼見周圍火起,正尋思著是不是要衝出去拚個魚死網破,總比活活燒死在樹林中好。
林風在山頭後麵,眼見敵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要把父母燒死在樹林中,心頭萬分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眼見從那邊山腳到這邊山頭下有一條小道,平時和爹爹進山打獵時來過這裡,頓時,心裡立刻有了主意。
他站起來,捏著鼻子,學著林山的聲音大喊:“兔崽子們,爺爺在這裡,過來拿我啊”。
聲音在山穀裡回蕩著,回音和真音重疊在一起,聽得那些亂兵莫名其妙,驚得那些亂兵光光的頭皮發麻。山高林密,隻聞其聲,未見其人,自己明明把人圍在眼前的樹林裡,怎麼會跑到後麵去了。他們愣了一下,立馬策馬朝這邊跑了過來。
林風也不躲閃,隻是等著看好戲。隻見那些亂兵循著聲音,沿著小道朝這邊跑來。突然,跑在最前麵的一個頭領的馬下出現了一個大坑,戰馬衝刺的速度豈是說停就停,他立刻連人帶馬摔了下去,後麵的立刻收住韁繩,隻見他的坐騎一聲長嘶,高高立起,並沒有掉下去。
哪知他剛剛鬆了一口氣,後麵的隊友已經衝了過來,後麵的馬兒不知前麵有陷阱,走近了再收已經來不及。立刻,後麵的馬兒撞到前麵的馬屁股,後麵的人壓在前麵的人身上,那一隊亂兵有地掉入陷阱裡,有的被撞得七葷八素,摸不著頭腦,馬兒和人堆在一起,半天爬不起來。
原來,林風在危急關頭發現山下小道上有爹爹打獵布下的陷阱,陷阱圍困一兩頭獵物還可以,對於一隊亂兵不知有沒有用,但是情況緊急,隻有一試,沒想到果然奏效。
林山和李金蘭見突遇轉機,哪裡肯放過,從樹林中一衝而起,腳尖點著樹梢,幾個起落就來到了陷阱旁邊。一時間,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慘叫連連,隻把那些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亂兵殺得七七八八。
餘下一個頭領模樣,手使長劍的亂兵大腿被木樁刺穿,一動都不能動,眼見其他亂兵慘狀,嚇得渾身哆嗦,嘴裡不停求饒。
“你們為什麼來屠殺無辜村民?”林山劍尖顫抖,直指亂兵喉嚨,“說出來,饒你不死。”
“我們必須找到……”
亂兵話沒說完,突然嘴裡吐出一口黑血,頭一歪,咽氣了。
林山後來仔細檢查這些亂兵的屍體,發現有幾個使劍的亂兵,他們不像是行伍出身,武功極高,而且其中一個隨身佩戴一枚有劍紋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