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威脅性十足的聲音響起,那原本一直哭個不停的愛哭鬼似乎被嚇到了,她捂著唇停住了哭聲,但應當還是阻擋不了愛哭的天性。
饒是她拚命的捂著嘴巴想要阻擋住自己的哭聲,那微弱地、斷斷續續的哭聲還是從指腹中漏了出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舌頭吊在樹上的那年輕男人聽著她這斷斷續續的哭聲,越聽越心煩,氣憤地翻了個白眼,嘴裏罵罵咧咧道:“一天天的煩死了!!!”
他用自己的舌頭在樹枝上打了個結,然後將腦袋伸了進去,想要吊死在樹上,但因為他已經變成了鬼,所以無論他怎麽上吊,都不會死,因為他已經是鬼了。
雖然這個鬼是個吊死的鬼,但是晚晚並沒有給他起名叫吊死鬼,而是叫暴躁鬼。
因為這個鬼如其名,他的性子真的很暴躁。
“行了,你跟她一般見識什麽。”一道女聲響起,一個身穿著一襲紅衣的女鬼從屋子裏飄了出來。
她瞧著一旁樹下專心致誌拿著小鐵鍬挖土的小奶團子,飄著身子便飛到了她的跟前,開口道:“這個小屁孩倒是運氣好,一躍成了小公主。不過既然成了吃穿不愁的小公主,她深更半夜特意跑來冷宮埋那麽多金銀珠寶究竟是做什麽?”
這個穿著紅衣服的女鬼晚晚給她起名叫愛美鬼,因為顧名思義,她很愛美。
那愛美鬼瞧著小屁孩放在盒子中那漂亮的發簪,眼睛亮了亮,下意識打算伸手將發簪拿起。
可直到她瞧著自己的手就像是一陣風似得透過那發簪,她這才突然想起她已經死了,死了都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一想到這一點,她頓時炸了,死死的扒拉著自己的頭發抓狂道:“啊啊啊啊啊!老娘這般貌美如花居然死了!居然死了!居然死了!啊啊啊啊啊!”
她甚至於都不知道自己生前是誰?是如何死的?隻記得死後她對生前的記憶越發的模糊,漸漸地她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愛美鬼扯著自己的頭發扯了好一會兒,直到她見自己的指縫上全是頭發,嚇得她急忙鬆開了手,一臉驚恐道:“不行,老娘乃是皇後,我如此的美貌如花,絕對不能變醜,變醜了陛下就不喜歡我了。”
雖然她沒了記憶,但是心中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她生前一定是個皇後,而那天子就是她的丈夫。
那吊在樹上的暴躁鬼聽了她這話,不由把玩著自己的舌頭嗤笑道:“嗬,還皇後,依我看你生前頂多隻算個冷宮裏不受寵的妃嬪!”
“閉嘴吧長舌婦,老娘說是皇後就是皇後,你個不長眼的小太監!”
“你罵誰長舌婦?!不對,你居然敢罵我太監!”那吊在樹上的暴躁鬼氣得大怒道:“你才是太監,你看著我身上穿著的這身衣裳,就老子這身衣裳,生前高低也是個王爺。”
“噗,王爺?”愛美鬼眼神輕蔑瞧了他一眼,笑道:“我看是個王爺的替死鬼還差不多,披著一身貴人皮,還真把自己當貴人了。”
兩鬼話落,大戰一觸即發,對此晚晚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先前她跟娘住在冷宮時,也經常瞧著這兩個鬼掐架。
他們這些鬼好像一直走不出冷宮,隻能在冷宮裏麵徘徊。
到底也是些苦命鬼。
晚晚將寶貝都埋好之後,不遠處的那兩隻鬼架也打完了。
一個坐在枯井邊上梳理著自己宛如雞窩一般的長發,一個吊在樹上正解著自己被打了好幾個死結的舌頭。
“搞定!”晚晚滿意的瞧著自己埋在地上的成果,正打算將小鐵鍬收好離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