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咖啡廳的時候,蘇午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兜裏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接起來,打電話貌似是他媽媽,他說了兩句之後就掛斷了。
也正是此時,他抬起頭,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少女,清秀的臉上依舊是不可思議,“你,你真的是大神?”
顧溪橋伸出白皙的手指撐著下巴,淡笑,“不像?”
哪裏是不像?簡直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遊戲裏誰不知道一顧千年雖然掛著這女號的名稱,但是又土豪操作又好一直都被人當做漢子對待,現在的女生在遊戲裏那個不是抱大腿抱得勤快,哪有像她這樣的女生?
要真是被遊戲裏那一群人知道了這個,估計一個個的都要瘋的節奏!
&nan的男生。”蘇午恍恍惚惚的,這差別實在太大了,要是個女生也就算了,特別還是一個這麽漂亮的妹子,“你怎麽會真的找到這裏來?”
要知道他就隨便發了個地址而已,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真的會來找他?
“當然是有事。”顧溪橋摸摸下巴,瞄了他一眼,“蘇午,其實今天我來找你主要是為了你手中的那部《江湖》。”
等等,蘇午腦子又不夠轉了。
江湖?那是他三年前寫的劇本,一直沒被看上,直到現在還塵封在家中,幾乎無人知曉,她是怎麽知道的?
還有他的名字,他跟她過來的時候是坐了一輛黑色的車,那車裏的氣氛實在太壓抑,駕駛人是一個男人,但是秉著壓力他都沒看清那男人的臉,一路上一句話未曾說,所以直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未曾說她的名字。
所以她怎麽知道他叫什麽?
能找到他這裏來,能知道他名字也不會太奇怪,但是那部《江湖》她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你說那部《江湖》?本來也打算燒了,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回去就拿給你。”蘇午壓下了內心的疑惑,然後輕鬆的說了一句,自己本來就打算要燒的。
一雙清眸微微眯起,顧溪橋抬起精致完美的下頜看向他,“燒?為什麽要燒?那不是你的心血和夢想嗎?”
蘇午下意識的拿手磨搓了下裝咖啡的杯子,因為再也等不下去了,他不年輕,他爸爸媽媽也不年輕,盡管他們一直在包容著他,但是他自己卻不能再任性下去了。
“因為不想堅持了,不想再做編劇。”蘇午微微垂眸,掩下了眸中的思緒。
“你看看這個,”蘇午的資料顧溪橋看過,她知道他的一切情況,也知道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壓力,隻是她還是不能想象,要得多狠心,才能讓一個人要燒掉自己的畢生心血,“我相信你應該很感興趣。”
顧溪橋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紙,她慢慢展平然後推給蘇午。
蘇午接過一看,兩眼微微睜大,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這竟然是一份合同書。
不能怪他,你見過把合約紙折疊起來放進口裏裝著過來的嗎?
一字一句的看了下去,蘇午的瞳孔越來越深,直到看完最後一個字,上麵用黑色簽字筆簽了一個筆墨橫姿的名字——顧溪橋。
他猛地抬頭,“這……這是……”
心底是不可置信,手已經忍不住開始顫抖了,他微微閉眼,深吸的一口氣,才平複了心情,“顧小姐,我想知道你這個是什麽意思?”
“上麵說的很清楚,”顧溪橋淡淡一笑,“我想買下你那劇本的版權,並由你做編劇指導,將《江湖》拍成電影。”
“你為什麽會找到我?”終於聽到了這個回答,蘇午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他忍下了內心的激動,看向顧溪橋,對方實在太年輕了,讓他不由懷疑,這到底是真是假?
顧溪橋也知道自己看起來不可信,但是她也沒有辦法,隻好拿出手機翻到了一個號碼,給蘇午看。
上麵寫著程洲兩個字。
“為了證明我是真的很有誠意,我放一下外音。”顧溪橋朝蘇午笑了一下。
然而蘇午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娛樂圈他沒有混過,但是對程洲這個大名他還是聽過的,有名的鬼才導演,一直以來都是他隻可仰望的存在,今天,他看到顧溪橋那根白皙的手指按了那個電話號碼。
“喂,程導。”程洲那邊似乎有點熱鬧,估計不在劇組。
接到顧溪橋的電話,程洲顯得非常的高興,“小顧啊,你是不是想明白了要接戲啊?”他一定會挑一個好一點的劇本!
“不是,”顧溪橋淡淡一笑,“程導,我有一個劇本想找你當導演。”主要是因為她好像就隻認識這麽一個導演。
“你演?”程洲眼眸一亮。
眉頭一黑,顧溪橋摸了摸鼻子,“不是。”
“哼!”程洲臉一拉長,“不接不接不接!”這個死孩子你不演戲你幹嘛?!
“但是下次你有合適的劇本我可以再演一次?”顧溪橋妥協了一步。
“要兩部才答應。”程洲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個也可以考慮。
顧溪橋歎息一聲,“一部,要不然我找別人。”
“等等!一部就一部!到時候找到了好的劇本我找你明天你把你的劇本發過來!”程洲怕顧溪橋待會兒又反悔似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顧溪橋:“……”她是不是找錯人了?怎麽覺得程洲越來越不靠譜了?
抬頭,見蘇午愣愣地看著她,兩眼無神,良久,他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眼中漸漸有了焦距,他看著顧溪橋,艱難的問道:“剛剛那是程洲導演?”
顧溪橋點點頭,“現在相信了嗎?”
見她點頭,蘇午的眼裏猛然迸發出一道光芒,“真的是他!”
“……我給你寫一張支票。”顧溪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掏出一張白紙,再掏出一隻筆。
蘇午覺得,那麽小的一個口袋,怎麽就跟哆啦A夢的的口袋一樣,永遠有掏不完的東西?
“支票?不用!”蘇午反應過來顧溪橋要幹嘛,立馬阻止了她。
顧溪橋瞄他一眼,快速的寫了一串數字,“這是定金,用來證明我絕對不是驢你,剩下的錢等正式簽完了合同,我會另付。”
她寫了一張支票,然後又在白紙上寫了一個地址,“明天你去這裏找一個叫穆宗的人,他會告訴你接下來的事情。”
這部戲當然是以九天的名義注資。
她一下子就拍板了所有的事情,蘇午連拒絕都不可以,然後又被送回了自家的樓下。
他站在老舊的房子邊,現在帝都這麽老的小區已經很少了,站了一會兒,他才開始往樓上爬,到了家中,小姨還在,在客廳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視,頤指氣使的樣子,看見他回來,隻給了個斜眼。
他知道,小姨這幅樣子,完全是蘇媽媽有求於小姨。
“小午啊,明天給大誌打個電話,讓他帶你去麵試,他可是部門經理,你這個樣子做個文員是沒問題的。”小姨吐了葡萄皮,這才施舍性地看了蘇午一眼。
自從小姨家出了個大誌這麽個人物,小姨就是兩邊家人圍繞的中心,誰家裏有個什麽事兒,都找她。
蘇媽媽看見兒子依舊站在原地,不由拍了拍他,“快點,還不謝謝你小姨。”
“媽,有人看中我的劇本了。”蘇午突然說了一句。
蘇媽媽突然抬頭看著自家兒子,“你說什麽?”
“你怎麽還不死心,又在做夢呢?!”小姨站起來,目光帶了些鄙夷,“都三十歲的人了,房子沒有、車子沒有、老婆沒有,還在不切實際的想著發財夢呢!”
蘇午抬眼看向小姨,這是第一次,他看著自己那越活越年輕的小姨,說起來他小姨也就比他媽媽小了三歲而已,然而兩人看起來差了不止十歲。
“這不是夢,”蘇午掏出了兜裏的支票,給蘇媽媽,“媽,這是定金。”
蘇媽媽立馬接過,有點眼暈,她識得支票,隻是被後麵的一串“0”給看暈了。
他小姨立馬搶過去一看,然後臉色一僵,皮笑肉不笑的,“這不會是你拿來騙你媽媽的吧?”
“真假等明天媽你去銀行兌換一下便知。”單他坐的那輛車就價格不菲了,更別說顧溪橋會是那種拿假支票的人嗎?
“小姨啊,那個文員我就不去了,幫我謝謝表哥。”蘇午朝小姨笑了一下。
他媽媽為了他的工作在小姨麵前受了不少委屈,今天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她說“不”了!
“以後可別來求我!”他小姨臉色青了青,摔門出去了。
“小午啊,這……”蘇媽媽有點兒擔心。
蘇午安撫的拍拍他媽媽的肩膀,“媽,別擔心,以後隻可能是她會來求咱們。”
蘇媽媽將信將疑。
第二天,他拿著顧溪橋給他的地址找到了一個地方,那是商業中心的一座大廈,很高很繁華,蘇午站在人流中看了大廈一眼,上麵掛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九天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