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兒子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他折騰。
他一根根將銀針拔掉,然後再次精準地插入穴位。
顧溪橋很明顯的看到,他插入的穴位是死穴。
她瞬間就想起了華靖雅所使用的那一招破而後立,隻不過華靖雅使用的手段極端且粗暴,而這個男孩兒的手段要溫和很多。
老人的目光慢慢有了呼吸,而後睜開眼,咳嗽了兩聲,他的兒子不敢置信地看著華佑霖,反應過來,“對不起對不起,真是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爸!”
現在最俗的感謝之物便是銀子了,老人的兒子掏了掏口袋。
沒想到華佑霖直接站起來,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顧溪橋跟在華佑霖身後,摸著下巴仔細觀察著他,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有點破舊了,也不是很幹淨,樣貌很清秀,隻是有點瘦。
華佑霖突然停下下,轉過頭看著顧溪橋,一雙黑眸看著她,似乎在問她為什麽要跟著自己。
小孩子的眼睛很黑,純淨無暇。
兩人大眼對小眼,最後,華佑霖忍不住了,“謝謝你。”
剛剛那群人轄製著他,那時候的他已經徹底放棄了掙紮,也放棄了自己,如果不是不是因為她,他會覺得自己再一次的被世界拋棄。
“原來會說話啊。”顧溪橋摸摸下巴,“告訴姐姐,你叫什麽?”
“華佑霖。”他一字一字的,吐得非常清楚。
“華佑霖。”顧溪橋念了一遍,此時係統已經飛回來了,它在華佑霖身邊飛了一會兒,然後道:“橋美人,這小子對你的好感度有85!這麽高的分數,你剛剛幹嘛了?”
“沒幹嘛。”顧溪橋望著透明麵板上,上麵顯示著華佑霖的信息。
無父無母,是被族人趕出來的。
江舒玄到的時候,就發現這裏不止顧溪橋一人,還有另一個小孩,“這是誰?”
顧溪橋笑笑,“江哥哥,我們先去吃飯吧。”
已經是中午了,江舒玄也沒有多問,隻是多看了華佑霖一眼。
顧溪橋拍拍華佑霖的腦袋,指著江舒玄,“叫哥哥。”
華佑霖看了江舒玄一眼,往顧溪橋身邊縮了一下,不說話。
唉,這熊孩子。
江舒玄倒是不介意,他在A大邊上找了一家飯店,然後帶著兩人進去,這是中國風的飯店,菜單是用竹簡製的,上麵的字都是繁體字。
原本想讓華佑霖自己點菜的,不過想著這字他可能不認識,很貼心的一個一個的念給他聽。
華佑霖垂著腦袋,念了兩個後他抬起手接過顧溪橋手中的菜單,點了兩個菜。
“這字兒你都認識?”顧溪橋倒是驚訝了。
華佑霖點頭。
飯後,趁著華佑霖上洗手間的時候,顧溪橋突然來了一句,“江哥哥,你覺得我把他帶回去怎麽樣?”
江舒玄微微抬眸,“不怎麽樣。”
“……?”顧溪橋看完全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回答,她原本以為他會答應的,“為什麽啊?”
江舒玄想了一會兒,想想她剛剛為了那小子坐在了後座,吃飯的時候坐在一邊,現在還想帶回家?
必須是要不行啊!
眼稍微一抬,便看到了那雙清亮的帶著期待的眼眸,最忍不了他這個樣子了,於是開口,“那就帶回去吧。”
“那江哥哥你給他弄個身份證明,他還是個黑戶。”沒有身份證沒有戶口本,可不就是個黑戶,吃完飯後,顧溪橋還要帶著華佑霖去買衣服,江舒玄看著她的目光越發的怨念。
買衣服?一個剛剛認識的臭孩子,又要帶回家又要買衣服的!
不過看著她那興致勃勃的樣子,倒也沒有說什麽,任勞任怨地將車停好。
就是華佑霖,總是覺得背後涼涼的,他不由伸手摸了摸。
“怎麽了?”顧溪橋瞅了他一眼。
華佑霖搖頭,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顧溪橋帶著華佑霖在一年等著江舒玄,這個大型商場,估計停車的人很多,江舒玄找個車位也很不容易,等了五分鍾,他人也沒來。
沒等到他的顧溪橋首先等來的,卻是另一個人。
一輛車停在路口,而後下來一個女人,身形狼狽,頭發淩亂,她似乎在尋找著什麽,知道看到了站在商場門邊的顧溪橋,眼前一亮,立馬奔過來。
顧溪橋眼眸一眯,她認出了這人是彭子嫻,將華佑霖護到身後。
彭子嫻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顧小姐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才二十五,不想以後都在牢裏度過,我發誓,以後會好好做人,你放過我吧……”
她哭得悲傷欲絕,一邊哭還一邊要跪下來。
商場的人流量何其強大,見到這一幕都不由停下來,八卦之心頓起。
彭子嫻以一個弱者的形象出現,人們都是下意識地同情弱者的,聽到彭子嫻的訴說,不由開始想象,應該是兩個人女人之間的戰爭,不過,把人送進牢裏,這仇恨該是有多大?
聽到議論聲,彭子嫻更加撕心裂肺地哭了,眼淚鼻涕一把的,雖然很狼狽,但真的激起了眾人的同情心。
江舒玄將車停好,還未走到顧溪橋身邊,就看見了這一幕,他腳步一頓,眉頭皺起,剛想跨步過去,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江,那個就是清秋說的那位?”
發音不怎麽清楚的國語,一聽就知道是誰。
轉過身,便看到一張輪廓深邃的臉龐,他帶著墨鏡,臉部輪廓很深,仿如石雕一般,鼻梁高挺,側麵看上去就如同時裝周裏的模特一般,“這位小姐,看起來不怎麽樣嘛。”除了長得好看一點。
慕容非燁取下了墨鏡,露出一雙深邃而又極其深情的眼眸,“那位美人雖然哭得難看了一點,但是還挺可憐的,江。”
江舒玄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大步上前。
“哎——幾年沒見,你怎麽一點兒歡迎老朋友的意思都沒,還沒清秋熱情!”慕容非燁瞪眼,不過他顯然是已經習慣了江舒玄這樣,就嘴上說說,然後便站在遠處,看商場門口的那一幕。
彭子嫻見有人走近,她抬起頭,便看到一張清俊昳麗的臉,精致的眉峰蹙起,削薄的嘴唇緊緊抿著,一雙冰冷的眸子冷漠無情,沉得發黑,站在自己身邊,身姿俊朗,陽光的交匯下,隻覺得有點晃眼。
“放開。”耳邊傳來兩個冰冷的字。
彭子嫻沒有反應過來,她隻覺自己的手指一痛,而後不自覺地鬆開了自己緊緊捏住顧溪橋手腕的手。
顧溪橋的手腕極其纖瘦,彭子嫻捏的時候又是不遺餘力的,待她鬆開的時候自然是紅了,顧溪橋本身又白,這紅的印子越發的明顯。
江舒玄看了一眼便覺得極為刺眼,他從口袋裏抽出一條雪白的手帕,一點點擦拭著她的手腕。
這會兒彭子嫻反應過來,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顧溪橋的衣角,“顧小姐,你放過我好嗎,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先生,您幫我跟顧小姐說說好嗎?她想把我送到牢裏,要我死啊!”
垂下的眼眸,卻是深深的惡意,任是誰,聽到這樣話,都不會無動於衷吧?
連一直那麽愛自己的哥哥都覺得自己惡毒,那麽這個人男人呢,會不會覺得顧溪橋也很惡毒?
是吧。
江舒玄伸出手指磨搓了下那微微發紅的手腕,聽到她的聲音,驀地回頭,冷沉沉的目光猶如實質,“你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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