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橋沒有回答,隻是緩緩站起身。
“我在想江哥哥,去哪兒了。”她輕聲道。
“江少?”西塞莉揮揮手,“估計是去出任務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發生的這些事。”
“不對,”顧溪橋微微閉眼,龐大的精神力悄聲無息地蔓延到整個古武界,“他沒有接任務,而且,就在古武界。”
還是她讓他來的。
百裏彬抬頭看著顧溪橋,他微微抿唇,“你怎麽現在突然想起來這件事?”
整個古武界沒什麽不對的地方,顧溪橋漸漸收回了精神力,“我隻是感覺到一股氣息,很強。”
“很強的氣息?”西塞莉聽顧溪橋這麽一說,也閉眼感受了一番,卻什麽也沒有感覺到,“不會吧,我怎麽什麽感覺也沒有。”
“你精神力弱,正常,”顧溪橋將目光轉向萬俟絕,眸光微轉,“你呢,感受到什麽沒有?”
精神力很弱的西塞莉:“……”好氣哦。
萬俟絕的精神力很強,尤其是經過傳承之印的洗禮,精神力更是不同往日。
見顧溪橋問他,他挑眉一笑,“自然,我能感覺到兩股很強的氣息,隻是不能判斷到兩股氣息的出處,其中一股較弱的……好像是在逐漸攀升。”
隨著他的話落,顧溪橋不急不緩地走到角落邊的窗邊,抬起下巴看著南邊的方向,“我能感覺到,那是江哥哥。”
“不是吧!”萬俟絕走到他身邊,不由瞪眼,“這你都能感覺到?這麽模糊的氣息?再說了他如果再這裏,怎麽會特意隱藏自己的蹤跡?”
他自然知道顧溪橋精神力不弱,而且也知道她精神力漲得飛快。
明明一開始見麵的時候兩人的精神力旗鼓相當,甚至他自己還有傳承之印的振幅,精神力已經足以笑傲整個勢力界的人了,可沒想到即使這樣拍馬也及不上顧溪橋,真不知道她的精神力究竟是怎麽漲的!
當然,這種憋屈的事兒連係統都猜不透,萬俟絕當然也不會明白為什麽她的精神力為什麽能夠提升得這麽快。
這些都是外話,最重要的是,她怎麽能知道其中有一股氣息就是江舒玄?
“感覺。”顧溪橋瞥了萬俟絕一眼,重複了她剛剛那句話裏的兩個字。
萬俟絕:“……”很好,這個理由可以給一百分的。
百裏彬坐在桌子邊,隻是看著顧溪橋微微笑著,偶爾會有兩三個不甚相熟的古武界的年輕子弟前來搭話,也很快被百裏彬打發走。
宴會已經接近了尾聲,其實這種時候,宴會已經沒有了多大的意義,大家留下來都隻是為了看顧溪橋,奈何,顧溪橋表情太過清冷,又因其實力強大,眾人不敢前去騷擾,隻好不停地勾搭百裏彬等人。
明天就是排位賽的選拔,唐文伯隨意說了一番話,就讓諸位年輕子弟回去好好準備,爭取多拿幾個名額。
顧溪橋也跟著舒晨離開,舒晨這一晚上笑得非常開心,你想啊,耳邊回響著的都是誇自己兒媳婦的話,尤其是看那些人一副被打擊的樣子,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是羨慕嫉妒恨的。
尤其是站在江瞳身邊的那些人,一開始看見她的時候一臉都是你以後會後悔的樣子。
顧溪橋那麽小小地一發威以後,那些人的臉上變成了恍恍惚惚不敢置信!
舒晨臉上淡淡地笑著,其實心裏可得意了,讓你們瞧不起我兒媳婦,讓你們明裏暗裏都說著江瞳有多好,這下該被打臉了吧?不知道臉可疼?
顧溪橋不知道笑得一本正經地舒晨心底在想什麽,她要是知道舒晨在想什麽,肯定是哭笑不得。
一行人踏出唐家的大門,一開始離開的賓客們此時還沒有離開,隻是站在一邊偷偷地看顧溪橋,後者被這樣的目光注釋慣了,也沒有感覺到尷尬,依舊自顧的走著。
走到了門外十幾部遠的地方,她忽然停下來,驚愕地抬頭看著頭頂的方向。
“怎麽了?”挽著她走路的舒晨不解地停下來看著顧溪橋。
百裏彬等人跟在兩人身後,聞此都不由停下看著顧溪橋。
顧溪橋隻抬頭看著上空的方向,瞳孔微微一縮,她抬起雙手,一圈紫色的閃電自她周身出現,而後瞬間放大,原本圍在她身邊的舒晨百裏彬等人瞬間被彈到了幾十米之外。
於此同時,一團熾熱的火球從天而降,正對著顧溪橋的頭頂,火浪翻滾間讓遠在幾十米遠的地方的眾人感覺到體內的玄氣都在被一點點灼燒。
強!
很強!
“不!”百裏彬眼睛發紅,他看著顧溪橋的方向,立馬衝上前去,卻被灼熱的氣浪給擋住,無法進入半分。
外圍幾十米處都事如此灼熱的溫蒂,更別說在正在中心的顧溪橋,她鎖承受得究竟是何種溫度!
“橋橋!”
“顧小姐!”
“二橋!”
氣浪包裹的圈外,百裏彬等人功法盡出,拚了命的想找一個出口給顧溪橋出來,萬俟絕甚至將傳承之印都拿出來了,可惜沒用,完全沒用,他們這麽多人加在一起,卻仍舊不能撼動半分。
於此同時,正在山洞虐姚嘉木的嘻嘻忽然停下來噴火,“嘰嘰嘰嘰!”不好!
叫完之後,火紅的人影就消失在這裏。
滿頭是汗的姚嘉木不由抹了一把臉,嘻嘻從沒有在這樣中途離開過,他感覺到內心有點不安。
“怎麽了?”伍弘文不由問了一句。
姚嘉木搖頭,“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發生。”
能牽扯到嘻嘻的,似乎隻有顧溪橋了。
他看向古武界的方向,不由抿唇。
被氣浪包裹的顧溪橋,並沒有多過的狼狽,但也不會輕鬆。
她狠狠咬著牙,身上的結界一層又一層的被氣浪給破開,整張臉被火光一照印成了晚霞一般的顏色,汗液順著她的額角流下來,還未落到地上,就被蒸發一空。
於此同時,她身上白色的狐裘大衣散發著盈盈的光芒,在保護她體內的機能。
她抬著眼眸,看著頭頂虛幻的身影慢慢凝實,雙目攏上了一層淺淺的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