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歪著腦袋，想了想，“祖母，昭昭知道錯了，昭昭下次去哪裡，都會讓靈兒姐姐跟著。”
“哎！這就對了！”老夫人露出笑容。
昭昭開春以後就要去女學，隨著她接觸的人越多，出門的機會也會更多。
如果她沒有意識走到哪裡都帶上丫鬟，說不定哪天就出事。
老夫人就是想讓昭昭明白這個道理，還好昭昭聰明，一下子就領悟過來。
裴子樺一覺睡到中午才醒來，他感受到從所未有的輕快。
以前，他最多睡個把個時辰，就再也不能入睡，這還是平生第一次睡了幾個時辰。
看來，這個溫泉，對他確實有好處。
他的心裡，再次升起了希望。
他掀開被子，正要下床，大哥裴子琛就走了進來。
“醒了？正好，我準備去給你取飯菜來。”
“大哥，我想去陪祖母吃頓飯。”裴子樺製止了要出門的裴子琛。
“你能下地嗎？”裴子琛一臉擔心的打量著二弟。
“好多了，看來，溫泉起了作用。”裴子樺對著大哥笑了一下。
“真的？那下午我們繼續泡！”裴子琛很高興。
他拿過大氅給裴子樺披上，“外麵冷，多穿點。”
裴子樺沒拒絕，由著大哥攙扶著自己去了福壽堂。
老夫人這邊剛剛開始擺膳，聽說大孫兒和二孫兒要過來吃，連忙讓下人加碗筷。
昭昭靈巧的跑出去，扶著裴子樺的另外一隻手，走了進來。
見過禮後，老夫人打量著裴子樺，臉色還是不好，但是精神似乎好多了。
“既然那個溫泉有用，那就每天都泡，反正在自己家裡，也不麻煩。”
“嗯，孫兒知道了。”裴子樺應聲。
飯菜擺齊，眾人落座，老夫人夾了一塊蘑菇在裴子樺的碗盞裡。
“嘗嘗，這個是我們府上自己種的，很新鮮。”
裴子樺對著祖母笑了一下，他夾起蘑菇放進嘴裡。
他的味覺早就在日複一日的湯藥之中麻痹了，吃飯對於他來說，和吃藥是一樣的。
他從來沒有說出來，他的病，已經讓長輩們操碎了心，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再讓他們知曉。
他已經做好了味如嚼蠟的心理，他囫圇吞棗般，就準備吞掉。
可是，他嘗到了一股鮮味，在嘴裡蔓延，這是蘑菇的味道？
裴子樺的眼裡，閃過驚訝，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蘑菇是這個味道。
那邊，裴子琛一邊吃，一邊點頭，“祖母，這蘑菇好鮮！這個小菜也好好吃！”
裴子樺猶豫的夾了一筷子小菜，放進嘴裡，果然，他吃到了白菜的清甜。
他眼裡的詫異更明顯了。
難道，他昨日泡了那麼一會，他的味覺就恢複了？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老夫人看兄弟倆胃口好，很是高興。
“喜歡吃就多吃點，你們這一趟都消瘦了好多。”
老夫人夾起一塊雞肉，放到裴子琛的碗裡。
昭昭見狀，她也依樣畫葫蘆，夾了一塊肉，放進裴子樺的碗裡。
昭昭的動作很快，眾人想阻止都沒來得及。
裴子樺已經很久都不沾葷腥，他一吃肉就會嘔吐，能將苦膽水都吐出來。
裴子琛愣了一下，他將筷子伸向裴子樺的碗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