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發現了女兒的不高興，她放下手裡的書。
“可是悶著了？等到歇息的地方，娘親帶你下去走走。”
昭昭有氣無力的點了一下小腦袋。
“嗯，謝謝娘親。”
長公主摸了摸昭昭的腦袋，繼續開始看著手裡的書。
昭昭垂著小腦袋，她看著腳丫子上的繡花鞋。
今日，她的身上穿的衣裳，已經換成了女裝。
往日為了方便和安全，裴子燁一直都是給昭昭穿的男童裝。
昭昭記得那身衣裳，是灰藍色的，和她現在的衣裳，簡直是沒法比。
不僅是顏色，麵料也是普通的棉布。
至於鞋子，就是普通的黑色的元寶鞋。
她身上的女裝，一看就是新做的。
麵料是輕薄的雲錦，上麵還繡著花紋。
衣擺和袖口，都繡著好看的花朵。
隨著昭昭的走動，花朵仿佛就搖曳開放。
鞋子則是一雙粉紅色的繡花鞋。
繡花鞋的鞋尖上，繡著活靈活現的花蝴蝶，還點綴著幾顆大小均勻的珍珠。
整套衣裳，更加襯托出昭昭的活潑可愛。
昭昭的手，無意識的扣著衣擺上的花朵。
她開始想念，三鍋鍋給她買的那身難看的衣裳。
她已經忘記了當時她非常嫌棄，堅決不願意穿。
後來，還是裴子燁許諾買好吃的食物，她才勉強同意穿的。
現在，換上了她心心念念的漂亮衣裳，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昭昭低下頭，一顆大大的眼淚，無聲的滴落在花朵中。
水跡淹濕了花朵，消失的無影無蹤。
很快，又是一滴，掉了下來。
直到昭昭發出小聲的抽泣聲，長公主才發覺了女兒的異常。
長公主放下書籍，抬起昭昭的小臉，這才看見昭昭的眼睛、鼻子都紅通通的。
玉蟬也放下了手裡的繡活，走了過來。
長公主從懷裡掏出手帕，給昭昭擦乾眼淚，將她抱入了懷裡。
她一下一下的安撫著昭昭的後背。
“昭昭是悶了嗎？要不，娘親讓馬車停下來，娘親帶你下去走一走？”
昭昭搖搖頭，她緊緊的拽著長公主的衣角，埋在她的懷裡。
長公主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撫昭昭。
雖然，她開辦了女學，實際上，平日裡相處的，都是歲數比較大的女孩。
像昭昭這樣的三四歲的孩子，長公主接觸得很少。
昭昭成長的這四年，對於長公主來說，是缺失的。
她努力想彌補缺失的這三年的母愛，但是，她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彌補？
做夫子和做母親，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
長公主在努力的適應，努力的學習。
昭昭在長公主一下一下的撫摸下，停止了哭泣。
長公主喊停了馬車，帶著昭昭下馬車去走了一圈。
長公主發現，昭昭緊緊的拉著她的衣角，哪裡都不去。
她走，昭昭就走，她停，昭昭就停。
最後，長公主帶著昭昭上了馬車。
昭昭依偎在她的身邊，不哭不鬨。
長公主摸了摸昭昭的腦袋，繼續拿起自己的書。
一直到中午馬車停下來準備午飯，長公主才覺察出昭昭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