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顧衍之的人,那絕對不是駱西。
是宋婉清。
此時此刻,她確實一把抓住了顧衍之的軟肋,把他所有的遮羞布撕得粉碎,讓他那顆卑微的不甘的卻又自傲自負的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顧衍之是從未有過的狼狽。
他以為他掩藏的好。
他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看見他內心的齷齪。
就算現在他跟駱西已經成了仇人,但是他相信在駱西心中,在駱西每一次想起他的時候,他依然是她記憶中那個溫潤如玉彬彬有禮的顧衍之。
而不是這個自卑自負到了極致,連最後的自我都已失去的顧衍之。
宋婉清看透了卑劣的他。
索性,他也就懶得在這個女人麵前裝了。
“想給我生孩子?”顧衍之眼神冰冷,“你不配。”
宋婉清一愣,隨即大怒,“你騙我?”
顧衍之不想再跟她廢話,拿回了主動權。
“婉清,你別忘了,現在不僅僅是我要找你算賬,還有宋禹年。我想在你小叔心中,你這個親侄女絕對不及西西萬分之一吧?”說到這顧衍之頓了一下,“不過你也許可以試試,去求他放過你。畢竟你們血脈相連,說不定宋禹年會放你一馬呢?”
宋禹年放她一馬?
不,宋婉清心裏清楚,宋禹年絕對不可能放她一馬的。
那個男人就是個魔鬼,他們大房一直仰著對方的鼻息過活。這些年,不管他們大房為宋家做了多少事,老爺子和宋禹年就跟完全看不見一樣,仿佛他們大房欠了宋禹年一樣,處處被他壓了一頭。
侄女?
從小到大,宋禹年對她和宋硯堂,如同陌生人。
不,甚至比陌生人還要冷酷。
“顧衍之,你不要得意。就算宋禹年查出了真相,你以為駱西就會回到你身邊了?”宋婉清向來是個玉石俱焚的性子,就算是撞破了頭,她也鮮少回頭,“想讓我幫你搶駱西?不可能!”
顧衍之也不逼她,他已經平靜下來,神色恢複成了先前的淡漠:“隨你。如果你想通了,咱們再聯手不遲。還有,記得簽離婚協議書。”
周駿又把一份新的放在了茶幾上。
宋婉清:“……”
顧衍之這是打定了注意要跟她離婚了。
宋婉清轉身就走。
顧衍之卻叫住了她:“要去宋家?一起。”
宋婉清:“……”
兩人還真是一起回了宋家,宋婉清自然是去找宋硯堂的,除了宋硯堂,她已經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
顧衍之就留在院子裏,他來宋家沒有別的事。
就是想駱西了,想要來看一眼。
就一眼。
他在院子裏等,周駿就站在他身後,一臉的不忍。
“顧總,您這又是何必?”
顧衍之淡淡的笑了一下,“自己做的孽,總得自己受著。”
周駿十分不解:“我知道你對小姐情深意重,可是她已經是宋禹年的人了,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小姐了。”
宋禹年麵不改色:“我知道。但是在我這裏,她永遠都是從前的西西。”
他捶了捶心髒的位置,很用力。
周駿不忍再看。
可能上天都開始同情他了,不一會兒,駱西還真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