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艇不高,掉進海裏淹不死人。
還沒來得及上岸的宋硯堂把宋婉清撈了上來。
她還好,人是清醒的,隻是無比狼狽。
蔣月因給宋婉清披上浴巾就要去找薛千千算賬,直接被江舟攔住了。
“六爺吩咐了,大小姐身體不舒服,先送回去。”江舟笑眯眯地說。
蔣月因一愣,“送回去?送回哪去?”
心裏直覺有問題,江舟就是個笑麵狐狸。
江舟卻沒有回答,朝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兩人上去,也不管男女有別,不顧宋婉清掙紮,強行把人弄上了一艘快艇,駛回去了。
蔣月因還想再說,江舟輕飄飄道:“不如大夫人也一起?”
蔣月因噤聲了。
這遊艇上除了保鏢也沒外人,蘇紫心就拍著胸口道:“不是我這個當嬸嬸的說話不好聽,大嫂,你也應該好好管教一下婉清了,心怎麽那麽毒呢?不說西西是她長輩,就是換了路人也不應該下如此狠手啊?這也幸好咱們家隻婉清這一個女兒,如果還有別的小姐,外人怎麽看我們宋家,指不定就會說宋家的小姐心狠手辣。”
蔣月因被這一通搶白氣得渾身發抖,宋家長媳的架子幾乎端不住。
渾身是水的宋硯堂看不過去,過來跟蘇紫心賠不是,“這事兒我們回去會弄清楚的,二嬸稍安勿躁,消消氣消消氣。”
“嗬嗬,這會兒生氣的人可不是我。”蘇紫心扭著腰走了。
蔣月因一把抓住宋硯堂的手臂,咬牙切齒:“你妹妹肯定被宋禹年的人抓起來了,硯堂,怎麽辦?”
宋硯堂是真不想管宋婉清,這會兒隻母子倆,說話也就沒了估計:“媽,你明知道爺爺和小叔防著我們,婉清再這樣一鬧,你讓我怎麽辦?總不能上去跟小叔硬碰硬吧?再說了,我覺得二嬸說得對,婉清真是太狠毒了,大庭廣眾的就敢對西西下手,她是應該得到一些教訓才是。”
蔣月因:“……”
其實他們心裏隱約知道,宋婉清的教訓遲早會來。
宋硯堂去洗了澡換了衣服,忙不迭地跑去看駱西,休息室外的甲板上站滿了人。
上官曄恰好出來,“沒事兒,就嗆了水,大家散了散了。”
莫白川用胳膊捅了江舟一下,“豪門恩怨啊?”
江舟看他一眼,懶得搭理他,視線在顧衍之的身上掃了掃,轉頭小聲對楚封交代了幾句。
楚封惡狠狠地瞪了顧衍之一眼,轉身去安排了。
莫白川見身上還在滴水的顧衍之一直看著休息室的門,就跟傻了似的,恍然大悟。
江舟朝顧衍之走過去,笑著道:“剛才夫人落水,幸虧顧總第一時間施救,非常感謝。顧總,我們夫人已經沒事了,你去梳洗一下吧,小心著涼。”
“……”顧衍之又失魂落魄的走了。
莫白川朝他離開的方向抬抬下巴,問江舟:“這人是?”
“跟莫爺沒關係吧?”江舟笑得溫文爾雅。
莫白川瞅他幾眼,翻了個白眼,“笑得假惺惺的,你也不嫌累的慌。”
江舟依舊笑眯眯的:“我也沒請莫爺看啊。”
莫白川:“……”
反正老畜生的人就跟老畜生一樣煩人就是了。
休息室內,駱西已經衝過澡,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宋禹年正笨手笨腳地幫她擦頭發。
從進屋到現在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靜靜地抱著宋禹年的腰,就是剛才上官曄給她檢查她都沒有鬆手。
“在想什麽?”宋禹年放下毛巾,輕輕拍著她的背。
駱西在他懷裏輕輕搖了搖頭。
宋禹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