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正月,天氣還很冷。
薛千千穿了一件相當寬鬆的米色羽絨服,跟裹在被子裏似的。
這丫頭還在駱氏上班,現在跟在駱振風身邊,聽說幹得有模有樣的。
見宋柏岩裹著浴袍就出來了,薛千千有些納悶。
不過她沒有那個好奇心,隻是朝對方點了一下頭,連話都不想說,就準備上車走人。
宋柏岩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等一下。”
薛千千站在車旁,“有事?”
有事才怪,宋柏岩拚命的找借口,想了半天才鬱悶地意識到,他現在好像真的沒有任何理由叫住薛千千。
“我……”心一橫,宋柏岩張嘴就道:“我剛才洗澡不小心被玻璃劃到了腳……”
趕緊踮起左腳。
薛千千一愣:“受傷了?你是不是傻,不知道打電話啊自己跑出來幹什麽?”
宋柏岩:“……手機忘了充電。”
說話間,薛千千已經走了過去,扶住了他的手臂。
宋柏岩趕緊轉身回屋。
就這麽把人騙進來了,下一步該怎麽辦?
有點冷,宋柏岩這會兒才感覺到,心裏也拔涼拔涼的。
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腦子一抽就把人騙進來了呢?
活了三十六年了,一向覺得自己來去如風,沒想到最後傻逼了一把。
被薛千千一瘸一拐的扶進屋,宋柏岩隻能硬著頭皮接著演。
他指了指沙發,“你坐,我去拿藥箱。”
薛千千脫了鞋,邊道:“我去拿,你告訴我在哪?”
宋柏岩還得製造一個傷口呢,哪能讓她去拿?
“我也不知道藥箱放哪了,你坐著吧,我去找。”
宋柏岩一瘸一拐地上樓,見薛千千跟了上來,心裏慌得一匹。
回了臥室,他關上門,“我先換身衣服。”
“不先看看腳嗎?”薛千千納悶道。
宋柏岩哪裏還敢說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薛千千聳聳肩,打算幫這人處理好傷口就走人。
臥室裏,宋柏岩扶額,深深的有一種晚節不保的操蛋感。
都怪老六。
回過神,宋柏岩認命的找了一枚刀片出來,糾結了好一會兒,狠狠心,在大拇指上劃拉了一道口子。
血一下子就出來了,他趕緊把腳塞進拖鞋裏。
捧著藥箱出來的時候,不用裝了,是真疼。
“你不是換衣服嗎?”薛千千瞅了瞅他身上的浴袍。
宋柏岩麵不改色:“實在太疼了,千千,麻煩你了。”
宋柏岩這邊的戶型跟隔壁駱西家是一模一樣的,二樓都有個小客廳。
宋柏岩往沙發上一趟,位置和姿勢跟剛才駱西也是一模一樣。
薛千千莫名覺得這人今天有些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