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鎮上的賓館衛生條件真的很堪憂,白色的牆上有腳印,天花板的牆角有蜘蛛網。
這種賓館也不分什麽套房標間,都是一樣的標準,他剛才洗澡差點都洗出了心梗,因為衛生間的蹲坑實在太髒。
從小錦衣玉食的宋柏九六岩從沒見過這樣糟糕的環境,他沒有潔癖,但是現在,他幾乎要被逼出潔癖了。
床鋪是剛剛換過的,看著倒是幹淨,但是他心裏其實不報希望。
拿起枕頭聞了聞,果然有一股很濃的洗衣粉的味道。由此可見這些床單被套都是用家用洗衣機洗的,肯定沒有消毒。
一路上盡想著怎麽追老婆了,完全沒有考慮過現實情況。
深吸一口氣,宋柏岩準備眼睛一閉,睡覺。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設,他把緊繃的身體躺在了床上。
踏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其實就等慢慢適應了。
坐了這麽久的車,他也實在是累,準備關燈睡覺。
隻是,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他瞪著眼睛看著白色的牆壁上,一隻大蜘蛛慢悠悠地往下爬啊爬,要不了多久,它就會爬到床頭櫃上,然後很有可能順著這個床頭櫃爬上他的床。
“……”宋柏岩想爆粗。
他騰的一聲爬起來,翻開行李箱找到一支噴霧,對著蜘蛛就是一頓狂噴。
那蜘蛛沒堅持多久,吧唧一聲掉櫃子上了,幾條腿縮成了一團,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宋柏岩的心情簡直就跟被狗啃過一樣。
那麽大一隻蜘蛛啊,縮成一團後得有鵪鶉蛋那麽大了,這特麽的是不是開了靈智要成精了啊?
這玩意兒他也不敢抓啊,隻能讓蘇銘來抓。
不過他又不可能去叫蘇銘,得看著這小畜生啊,萬一跑了呢,那上哪找去?
一想到這小東西躲在這房間的某個角落,宋柏岩覺得今晚他就別睡了。
結果給蘇銘打電話,那小子可能在洗澡,一直沒接。
他房間的左邊是薛千千,右邊是蘇銘,宋柏岩索性放開了嗓子喊。
一分鍾後有人敲門,宋柏岩眼睛盯著蜘蛛,看也沒看門外的人,緊張得頭發都豎起來了:“快,把那玩意兒幫我弄走。”
薛千千有些驚奇地看了看他那副柔弱無助的可憐模樣,又順著他的手,看見了那個讓宋五爺“花容失色”的玩意兒。
左右看了看,薛千千拿起床上一條毛巾,淡定地走過去。
宋柏岩這才發現不對:“怎麽是你?”
薛千千:“,整個賓館都聽見了。”
宋柏岩想打死蘇銘。
就見薛千千拿著毛巾,一下子把那隻讓他毛骨悚然的蜘蛛蓋住,然後團起來,包進毛巾裏。
“你怕這種東西?”薛千千把蜘蛛舉到宋柏岩跟前,故意使壞的往他身上甩了甩。
宋柏岩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想到自己的麵子,生生忍住了拔腿就跑的衝動。
“扔了扔了,這種惡心吧啦的東西誰不怕?”五爺老臉有點發紅,因為薛千千這丫頭明顯比他膽子大,這麽一對比,真的很丟人。
薛千千明媚的眼睛都笑彎了,“沒看出來啊,你這一把年紀了膽子跟駱西那丫頭一樣,居然還怕蟲子。”
深吸一口氣,宋柏岩掙紮道:“這種東西我隻是在自然科學書上見過,這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大的活的,壯士可以理解吧?”
被這人喊壯士薛千千也不惱,笑得更歡了,“這邊氣候溫暖,又比較潮濕,這些小蟲子五花八門個頭又大,五爺要保重龍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