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惜西一臉懵逼聽著雲薇暖與史月嬅一唱一和,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哎,你倆這……這話注意點,畢竟雪是個病人。”
扯了扯史月嬅的袖子,朱惜西低聲提醒。
聽到這話,雲薇暖勾唇一笑,嘲諷道:“病人?
你見過這樣的病人嗎?
病人還有力氣摔東西?
病人還有資格讓照顧自己的人滾出去?”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看啊,她根本不是病人,她就是個大爺!”
“而且還是個不知高地厚的大爺,殘廢,我真是替你哥不值啊,他用自己的下半輩子來換你活著,結果,嘖,你就這麽活著啊?”
史月嬅湊近陳梓雪,一字一頓道。
朱惜西看著陳梓雪那張蒼白的臉,她心存不忍,道:“月嬅,你別……別一口一個殘廢的叫,雪已經這樣了,你還……落井下石。”
聽到這話,史月嬅冷哼一聲。
“落井下石?
我告訴你,這個世上幾十億人呢,就是深州都幾千萬人,你還能管得住別人的嘴?
就算我不叫她殘廢,也會有別人叫她的。”
撇了撇嘴,史月嬅不屑道:“連一句殘廢都承受不住,那還活著幹嘛?
要我,陳梓牧當年就不該為了這殘廢退伍,更不該為了殘廢把自己下半輩子搭給厲家。”
“可不是嘛,陳梓牧現在要是沒退伍,估計怎麽著都是個副團級了?
嘖,現在呢?
淪為我們家的保鏢,你這簡直就是差地別呢。”
雲薇暖附和道,笑盈盈看著陳梓雪,語氣裏滿是嘲諷。
聽著兩人這番話,陳梓雪的臉色一片煞白。
她抖著唇,或者身體都在顫抖,她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悲傷與內疚。
“是,我是該死,我不該留在這個世上拖累別人。”
許久,陳梓雪哽咽道,她的手死死扣著沙發墊子,幾乎將那層布摳出洞來。
朱惜西心有不忍,上前抱住陳梓雪安慰道:“你別這麽,隻要你活著,就是對你哥最大的安慰,我相信你哥也不覺得你是累贅,不然,他也不會付出這麽多。”
她不這番話還好,出這番帶著同情的安慰話,陳梓雪的情緒更激動更失控了。
“誰讓他為我付出這麽多了?
是我求他了嗎?
是他自己犯傻非要救我,讓我死了不好嗎?
我為什麽要活在這個世上,接受你們這些同情的眼神,我不需要別人同情。”
罷,陳梓雪一把推開朱惜西,若不是雲薇暖扶了一把,隻怕朱惜西的腦袋都要磕在茶幾上。
“滾,你們都給我滾,你們別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我,沒人需要你們的同情!”
陳梓雪又開始尖叫,像是最開始時那樣,情緒極為失控。
朱惜西想上前去安撫她,卻被雲薇暖拉住。
“安慰她幹什麽?
人家都了,不需要你們的同情,讓她哭,讓她鬧,我倒是要看看,她能鬧到什麽時候,嗬,真是不識好歹,陳梓牧用命還錢給她治病,她還有臉鬧?”
雲薇暖一拍茶幾怒聲嗬斥道,她不止攔住了朱惜西,還攔住了準備上前的中年女人。
“可是,可是醫生雪要保持情緒穩定,不能激動,否則她……她的病會加重的。”
中年女人擔憂道。
自打她來照顧侄女,不管她也好,不管陳梓牧也好,都是對陳梓雪百依百順,別嗬斥她,就連一句重話都不敢,生怕刺激到她了。
但今,這仨女孩兒一進門,就不留情麵嗬斥陳梓雪,儼然就不是來幫忙的。
史月嬅冷哼一聲,繼續啃著牛肉幹。
“病情加重?
你看她這中氣十足的樣子,像是身體有病嗎?
我給你,這殘廢除了不能走路,其他器官好著呢,她呀,就是心理有病。”
一聽這話,陳梓雪更憤怒了。
“你誰心裏有病?
你才是神經病!你這個刻薄的女人。”
史月嬅不怒反笑,攤手道:“嘖,妹妹,你看你看,沒文化真可怕,你知道神經病是什麽嗎?
神經病就是神經係統疾病,比如癲癇啊,比如麵癱啊。”
“但精神病呢,才是你這樣的,像個瘋子一樣大吼大叫,嘖嘖,連神經病和精神病都分不清楚,還在這裏和我吵架?
你吵得贏我嗎?
我可是985重點大學畢業的。”
提到大學,陳梓雪的臉色更是煞白,她眼中滿是悲痛,卻又帶著遺憾與向往。
“唔,我身邊這位雲薇暖同學,海龜,伯明翰大學的高材生,至於這位朱惜西同學呢,雖然高考成績不怎麽樣……”朱惜西:“……”史月嬅你做個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