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來不及進產房了。
好在醫生有經驗，當機立斷的，就用救護車狹的空間做了產房。
史月嬅強忍著疼痛，死死抓著雲薇暖的手，隨著醫生的命令不斷深呼吸。
“來，吸氣……吐氣……”雲薇暖看著史月嬅臉上不斷有豆大的汗珠落下，而她死咬著唇，任憑如何疼痛，都不肯喊一聲。
“月嬅，實在忍不住，你就叫出來吧。”
饒是自己也生過孩子，但也沒體會過此刻這般堪比肋骨斷裂的劇痛。
雲薇暖握著史月嬅的手，低聲安慰著，給她力量，給她撫慰。
可是，一向嬌氣的史月嬅此時卻格外堅強，她甚至沒哭，甚至還對著雲薇暖慘淡一笑。
“沒關係，我還忍得住。”
頓了頓，她還不忘安慰雲薇暖：“我現在就是，就是嘴巴辣，想喝水，可能是剛才香辣蟹吃太多了。”
隨行的醫生遞給雲薇暖一瓶葡萄糖水，讓她給史月嬅喂下。
“現在不要叫，要保存體力，再用幾次力，孩子就出來了！”
醫生的聲音有些嚴厲，但史月嬅卻沒責怪，她懂，她在那些育兒科普書裏都看過了。
此時此刻的產婦早已因為疼痛失去理智，醫生隻有嚴厲些，才能讓產婦們聽話。
“暖暖，我給你，我在之前，計劃得可好了，我要做無痛剖宮產，起碼，也得無痛順產才對，我想著我在深州最豪華條件最好的醫院生產，前呼後擁……”趁著陣痛間隙，史月嬅環顧這狹的救護車。
“但我卻沒想到，我最後生產的地點是這裏，什麽無痛什麽豪華？
現在我就盼著，孩子能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雲薇暖想要哭，卻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你現在別話，保存體力，醫生再來一次，沒準孩子就生下來了。”
聽到這話，史月露出慘淡的笑：“你看你，明明比我，卻總是一副老成的樣子，搞得倒像是我不懂事。”
剛罷，又一波陣痛襲來。
醫生厲聲喊道：“你再不用力，孩子真的要窒息了！”
一聽醫生這警告，史月嬅什麽也不顧了，她不顧此刻的條件簡陋，不顧她疼得幾乎快要暈過去，也不顧什麽尊嚴臉麵的。
她用盡了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幾近淒厲的喊聲。
隨著這聲喊，史月嬅忽然覺得身體就解脫了，有嬰兒微弱的哭聲傳入她耳中。
雖然聲音有些，但對於她來，卻是之音。
“生了，月嬅，你生了！”
得到解脫的史月嬅臉色蒼白虛弱，她想抬頭看一眼孩子，卻渾身半點力氣都沒有。
“男孩還是女孩？”
史月嬅啞聲問道，其實早在產檢時就知道了，是個賠錢的男孩。
但她還是想問一下，她總覺得，隔著肚皮看不真切。
“看一下，男孩還是女孩？”
醫生將那的一團送到史月嬅麵前，讓史月嬅自己確認性別。
“女孩！”
當看到孩子性別時，史月嬅一愣，下意識就開始質疑。
“但不是，B超當時看的是男孩！”
醫生笑，道：“那隻是參考，準確率有80％多，所以還有0％的變數呢，你家這孩子，就是0％裏的。”
史月嬅長長吐了一口氣，精神都似乎變得好起來。
“真是個大驚喜，我當初看到是男孩時，險些哭了，真的，男孩真的是賠錢貨，你看我兩個哥哥就知道了。”
雲薇暖握著史月嬅的手，眼眶的淚終於滾落下來。
“月嬅，你真是，真是嚇死我了！”
史月嬅長長鬆了一口氣，她的聲音有些啞，道：“暖暖，我現在好困，我睡會兒，你記得叫醒我。”
此時，救護車已經在急診室門口停了好幾分鍾，一聽到車裏傳來嬰兒啼哭的聲音，外麵等待的人馬上蜂擁而上，打開的車門。
“早產，馬上送新生兒重症監護室，讓兒科醫生會診，產婦目前狀況良好，但因為產程太快，不排除並發症的可能性，也送重症監護室進行嚴密監控。”
接生的醫生先將嬰兒遞給車外等待的同行，又指揮著眾人將已經昏睡過去的史月嬅抬下了車。
雲薇暖最後下了車，當她的腳觸及地麵時，雙腿隻覺得一陣虛軟，若不是厲嘯寒眼疾手快抱住，隻怕是要癱倒在地。
“暖暖，你沒事吧？”
盧昭迎上來，扶著雲薇暖。
雲薇暖抬頭看去，隻見除了醫生護士之外，還有烏泱泱的一大幫人。
史家、倪家、虞家、雲家、還有厲家的人都在外麵，足足幾十號人，各個兒皆是一臉擔憂。
“我沒事，月嬅目前也還好，是個女孩。”
雲薇暖靠在厲嘯寒懷中，她臉色蒼白，渾身虛軟得很。
為了不給醫生添亂，一大幫人除了虞遠征與史戰南夫婦跟進去之外，其他人都在外麵等著。
“好好的，怎麽就給早產了呢？”
楊若薇擔憂道，明明前幾才產檢，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