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史月嬅的背影消失在光影之外,虞遠征隻覺得心如刀絞。
他捂著心口,急促喘息著,隻覺得有什麽堵在心口,幾乎讓他窒息。
他的丫頭,當年那個總是牽著他的手指,軟軟糯糯叫他遠征哥哥的丫頭,已然成為了一個眼中再也無他的大姑娘。
她的世界裏繁華三千,她的世界五光十色,卻唯獨沒有一絲屬於他的位置。
他,就這麽被拋棄了,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麵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點打在車頂,沿著車窗玻璃滾落,整個世界都似乎被大雨包裹,以至於讓虞遠征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迷茫,像是被霧氣環繞,一絲光亮都看不到。
他坐在車裏,閉上眼睛,聽著車外下雨的聲音,覺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
同一時刻,女生宿舍裏,史月嬅坐在陽台上看著外麵的雨幕,她手中端著一杯紅酒,眼神迷茫傷感。
“怎麽回事?
你和那個男人什麽情況?
初戀?”
陳亞男搶過史月嬅手中的酒杯,省得這女人喝醉了撒酒瘋。
“咱倆十六歲就認識了,你見過我談戀愛?
哪裏來的初戀?”
史月嬅伸手想去搶酒杯,卻被陳亞男躲過。
“年紀喝什麽酒,借酒澆愁愁更愁這句話沒聽過嗎?
你給我,你和那帥哥什麽關係,他是你在蘭城時認識的吧?”
陳亞男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喜歡八卦別人的感情經曆。
嗯,不要瞧她,她從懂得談戀愛到現在,已經經曆了七八段感情,結局都雷同,她甩了男人。
“是,他是我在蘭城認識的,我們是一個大院裏長大的,從到大,我都跟在他屁股後麵。”
或許是喝了點酒,又或許是今這雨夜適合傾訴往事,史月嬅沒有猶豫太久,就開始給陳亞男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嗨,大人們的玩笑話,也就我傻了吧唧當真,我吵著要做虞遠征的媳婦,現在想想,自己是真傻。”
史月嬅身體前傾,伸手去接雨滴。
很快,雨水就打濕了她的手。
“這有什麽傻的,那個少女不懷春呢?
我的初戀還是幼兒園呢,嗯,就我們班最帥的男生,但後來他竟然是個渣渣,竟然還和別的女生牽手。”
陳亞男撇嘴道:“男人這生物吧,隻要還有一口氣,就不可能改變花心的本性。”
“那後來呢?
經曆了什麽,讓你幡然醒悟立地成佛?”
陳亞男繼續追問。
史月嬅指了指她手中的酒杯。
“你先把酒給我,這事兒得喝著酒才能。”
為了聽八卦,陳亞男放棄了自己的原則,將酒杯還給史月嬅,還給她添了酒。
嗯,沒關係,反正她們這是雙人宿舍,就算史月嬅撒酒瘋也不會被外人看到。
“後來啊,我上高一那年,他生日,帶回來一個女孩子,是他同學,言談舉止間都是以他女朋友身份自居的。”
史月嬅抿了一口酒道。
“渣渣!”
陳亞男低聲罵道。
“我當時發脾氣了,當著他許多同學的麵沒給他半分顏麵,事後想了想,其實他當時也沒做錯什麽,若非做錯,就是沒有即刻給我解釋清楚。”
史月嬅苦笑:“我這個人你也了解,脾氣來得快去得快,回家哭了一鼻子就想明白了,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了,本想著的第二給他道歉呢,結果他……”沒下去,史月嬅索性一口氣將杯中的酒灌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