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廳會議室。
參會的都是省廳領導班子成員。
黃偉勇巡視眾人一眼,開口說道:“關於張東海同誌,擅作主張,不顧人質安危一事,大家發表一下意見吧!”
眾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
但誰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目前事件尚未定性,發表意見,就意味著要表明立場和態度。
在座的這些都是老油條,當然清楚利害關係。
再者說,他們與張東海也沒有利益牽扯,誰願意當這個出頭鳥,承擔不必要的風險。
都在等風向標。
“如果沒人說...”黃偉勇的話,被坐在左側首位,穿著警服的美貌婦人打斷:
“我認為,張東海同誌的行為非常冒險,他有過錯。”
話音落下,眾人齊齊朝她投去目光。
說話的美婦人叫張小梅,是省治安廳副廳長,同時也是蘇映雪的母親。
黃偉勇臉上露出笑容。
其餘人像是得到了應許,這才開始了議論。
“那肯定存在重大過錯啊,好在是人質平安沒事,否則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沒錯,這件事一不符合程序,二來根本沒有評估過風險,腦門一熱就敢拍板,他也真是膽大包天,讓一個普通人執行任務!”
“依我看,必須嚴厲處罰,給全國各級單位樹個典型!”
黃偉勇目光看向張小梅,“張副廳長,說說你的看法!”
張小梅放下筆,語氣柔和道:“張東海同誌固然有錯,但是有一點我們不能否認,也不可忽視。”
聽到這話,眾人麵麵相覷。
怎麼感覺她說的這兩句話前後有矛盾。
前一句在批判,而後一句則有想替張東海開脫的意思。
就連黃偉勇也不禁皺了皺眉。
張小梅繼續說:“諸位都是刑偵係統的老人了,乾了一輩子警察,我們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我們是張東海,站在他的立場,我們當時麵對的是什麼?”
“那可是手握二十多名人質的悍匪仇誌!”
她的話立刻引發眾人的思考。
仇誌他們不陌生,也都乾過基層領導。
自然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張東不論做什麼選擇,可能都會錯。
進是錯,退也是錯!
在那種極端條件下,其實張東海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們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黃偉勇。
因為這位省廳一把手還沒有表態。
黃偉勇沉著臉,靠在會議桌上,抱著手&bp;,兩根拇指來回滾動,“你繼續說。”
張小梅微微頷首,“我個人認為,張東海同誌不應該承擔過分責任。”
“否則,以後若是再遇到類似情況,就再沒人敢不顧一切把救人放在第一位了。”
辦公室主任付遠反駁道:“我反對,張東海隻是僥幸賭對了而已!”
“我們作為人民的後盾,怎麼能把人命當成籌碼,擺上賭桌?”
他的話立馬引起一陣附和。
“付主任說的沒錯,張東海必須承擔責任!”
“堅決不能助長這種行為!”
等他們的聲音落下,張小梅不疾不徐的繼續說:
“這件事發生後,我跟我在濱海市刑警隊的女兒詳細詢問過相關情況。”
“得到的確切回答是,那個叫林彥的年輕人的確有著過人的本事。”
“他先是徒手製服兩名持刀劫匪,後又當著張東海的麵奪下了警員黃文軒的配槍,並且,不到兩秒的時間,就將一把05式警用手槍,拆成了零件。”
“目前記錄在冊的手槍拆槍記錄是五秒。”
“想必大家也都清楚,這個兩秒意味著什麼。”
“可以想象,張東海同誌親眼目睹這種能力時,會受到是怎樣的震撼!”
“如果不是出於對這份能力的認可,又怎麼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堅決的讓一個並非警員身份的普通人前去執行如此重大的任務?”